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盛唐权奸 > 181.监军
    回鹘军的屠杀还在继续!

    吐蕃青壮一批接一批地被推了过来。没人哭喊,没人求饶,只有高原游牧民族从苦难中磨砺出来的倔强,只听见重斧陌刀“咔嚓!”劈下脑袋沉闷的声音,转眼间,深坑几乎要被带着辫发的脑袋和尸体填满了。

    一种部族灭亡的悲凉悄然无声地四下蔓延开来,似这如潮的夜色。

    大唐回鹘军此时也残忍,战场上,敌我双方原本不是死,就是我亡。此地虽不是战场,面对的也不是吐蕃军,可这些飞扬跋扈的吐蕃牧民向来以欺负汉人奴隶为乐,肆意虐待,那些年老的和青壮男子,那个手里没有汉人的鲜血,贫瘠的高原不能养活他们,只有抢富裕勤劳的汉人,难道就没有报应吗?这不,报应就来了,来得如此残酷猛烈,灭族之祸。就是这凶蛮的吐蕃胡种自己也承受不了。

    先是老弱,接着是青壮,然后是高过勒勒车的少年……一个年青的吐蕃女子终于受不了了,她疯狂地冲到李白马前,“哗—“地一下拉开了自己的胸衣,一对白皙的**跳了出来,在暮色里似月光般皎洁:“大人,请高抬贵手,我的儿子不满六岁,从来没做过欺负汉人的事,他愿意做大唐人,我也愿意做大唐人,求饶他一命吧,今晚我就为大人侍寝。”

    吐蕃的年青女子也跟着纷纷下跪,哀声求饶,到底是做母亲的,亲眼看见杀自己孩子的场面,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谁能忍受,谁能看得下去?

    李白斜着瞧了她一眼,那吐蕃青年女子身段玲珑,颇有几分姿色,**也翘,不由摸了摸胡须,叹道:“小李节帅有菩萨般的心肠,他并未下令屠杀吐蕃部族,回鹘军太残暴了,唉。看在们这些做母亲的面上,我去向回鹘军讨个人情。”

    驱马到了骨力裴罗面前,李白与他商议了一阵子,飞马回来,扬鞭喝道:“刀下留人,副军使有令,吐蕃少儿交由监军处置。”

    吐蕃青年女子感激声四起,“菩萨”“佛祖”响成一片,有了这句话,李白可为吐蕃部族留下了种,一百多名十岁以下的吐蕃少儿因此活了下来。这救命的活菩萨,营地的吐蕃年青妇女对他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要是人人都争着对他投怀送抱,那还不把李白给折腾死?

    要不是在执行小李节帅的军令,李白也没这么好色,不会因为一个吐蕃年青妇女的几句哀求,就擅自绕过这些吐蕃少儿,此刻的李白建功立业的心思炽热,岂会因美色自污?

    吐蕃女子和少儿被押进了营地,李白策马经过雷虎子身边。将一把横刀塞到他手上,悄声说道:“们想报仇泄愤,就拿着这把横刀,去那边尸体,对准心脏咽喉处等要害处扎上几刀,练练胆,有监士来指导们……事后要将尸体焚烧,不可让吐蕃人知晓,切记,这是军令,干完这事,真想到战场上杀几个活的,就跟着我从军,杀这些个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的吐蕃狗种,没意思。”

    宁做百夫长,胜过一书生,回鹘军的监军李白已经有了带兵的心思,他那性子,任侠好气,不如到战场厮杀来得痛快,

    “烧尸喽,老少爷们都来帮忙!”雷虎子会意,提着把横刀,边嚷叫着,边走到一具无头尸体面前,就着火光,在出身羽林骑的监士指点下,脖颈,心脏。腰腹弄个明白,对准心脏一刀扎下去……雷虎子抬起头来,沉声喊道:“陇生,为舅父报仇,为母亲报仇!”

    刘陇生看着眼热,也冲了出来一把抢过横刀,用力向下扎去,一刀,两刀,十几刀也没停……虽是吐蕃人的尸身,扎下去也是痛快之极。

    夜风猎猎,火光燃烧得蓬蓬勃勃,汉家男儿的仇恨之火就如成片的火把,燃烧得正旺。青海湖畔,这群见过血,戮过尸的汉家男儿,将在这儿扎下根来,抢那吐蕃女子为妻为妾,繁衍生息。

    杀人见血,才能唤醒农耕民族的血性,他们会将这个故事代代口耳相传,不让自己被掳为奴的遭遇在子孙后代身上重演,这是华夏民族的觉醒。

    营地内。往日关押奴隶的地方,关押着吐蕃妇孺,那名为自己儿子求情的青年女子,搂着儿子,声音发着颤,带着害怕和畏惧说:“孩子,要牢记,是大唐人,与汉人是兄弟,要和睦相处。”

    “母亲,汉人杀了父亲和祖——”儿子的嘴被母亲捂住。她眼里满是惊恐之色。

    左右望了望,青年女子急急道:“哪只眼睛看见是汉人杀的,那都是回纥人……回纥人干的,他们将吐蕃部族屠了个精光,要记在心头,的救命恩人是那位监军大人。”

    忽然,吐蕃青年女子闭上了嘴巴,站起身来,牵着儿子的手,毕恭毕敬地站着,像是在迎接什么人。

    关押奴隶的木栅门开了,那位高大英俊的监军披一身月光缓缓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食盒,对着那吐蕃青年女子粲然一笑:“们母子可好,我送了一些吃食过来。”

    待那对母子用过食后,李白才起身离开,对走边对营地里跪倒一片的吐蕃青年妇女说:“我会叫人送来食

    物,千万不能饿着孩子。”

    那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吐蕃青年妇女,将儿子交给同族的妇女照看,袅袅娜娜跟在李白后面,出了栅栏。

    望着东山顶上那轮明月,李白叹了一声,小李节帅要是在这,为了民族同化的大业,也会让吐蕃女子进自己的营帐。

    不过,得让她洗干净自己的身子,代表着自己的新生,她已是汉人的妾侍。

    一个月后,几轮秋雨过去,寒流侵袭,群山和草原变得一片枯黄,四周兀立的山峰终年都是厚厚的银装,青海湖开始结冰,湖北岸,回鹘军监军李白抬眼望去,往日浩瀚碧澄的湖面,已经冰封玉砌。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片繁星似的毡帐座落在湖北岸,紧靠崇宏壮丽的大通山,这块地盘,原是吐谷浑牧养繁衍之地,吐谷浑在此依山筑堡,与营地守望相助。

    整个青海湖地区的游牧营地都迁徙到了这儿。

    营地中心,是一片宽阔平坦的草场,人喊马嘶,新招募的河西军正练得欢实。

    站军姿的,走队列的,喊声整齐划一。

    选出来的步弓手,正在羽林骑监士的喝声下张弓练力。“势如追风,目如流电,满开弓,紧放箭,这要诀记住了吗?”

    “记住了,强弓劲弩,开满就射!”步弓手中响起一片整齐的呼应声。

    另一边传来一声短促的暴喝:“刺!”

    “刺!”一排长枪手暴喝,如积蓄的洪水,一下开了闸门,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突前一步,长枪手扎中木人桩的心脏,上边用各种颜色标注了致命部位,

    长枪手身边,刀棒手挥舞狼牙棒护住身侧。

    “砸!”长枪手斜刺相邻木桩的心脏,刀棒手几步冲上前去,搂头就砸……

    大通堡城头上。

    秦马军使,吐谷浑的小王慕容兆跟族中几位长老面色都很严峻,正在观望营地的操练。

    “瞧见没有,这就是大唐河西军的实力,一个月前还是帮胆小懦弱的奴隶,现在操练那劲头,眼神都带着股森寒的杀意。”慕容兆越来越佩服两位监军的本事,简直叫化腐朽为神奇。

    一位吐谷浑长老忧心忡忡:“青海湖的汉人奴隶怕是将近十万吧,他们都被监军召集起来,进行操训,择优汰劣,至少也得有二万精兵,如此以来,这青海湖地区,走了吐蕃人,未必会轮到吐谷浑做主。”

    “是呀,反正是冬闲,部汉人进行了枪刺棒砸,步射等基础操练,传下了合击小阵的练法,以后就是大唐驻守青海的团结兵了。”长老们的见识并不差,都认识到吐谷浑部黯淡的前景。

    慕容兆摇了摇头,对长老们瞻前顾后不耐烦了:“们总是三心二意,对小李节帅征召吐谷浑少男少女,前往湟水谷地集训,心存顾虑,伏俟城的吐谷浑东部,溶入了大唐,现在不是强盛吗?我意已决,真心归顺大唐,绝无二心,明日将族中少男少女送走。”

    凭小李节帅夺哈城,屠吐蕃的雷霆手段,怀有二心的吐谷浑必将招来灭族之祸。

    “慕容游击,带着一群人观赏风景,好兴致啊!”满脸横肉的吉温走过来,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阴森森的,实在是比骄横凶残的吐蕃人还要恐怖。

    那些三心二意,往日与吐蕃交好的长老蓦地色变,正所谓是没有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今看到了这个白日里的无常鬼,只怕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果然,监军吉温的脸色一变,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正是他们写给吐蕃大论莽布支的。

    “通敌谋反,罪证确凿,交给慕容游击处置。”吉温一脸肃然道。

    我临阵背叛吐蕃,又在哈城屠城,只有投靠大唐一条路,这些长老分明要把我往死里送,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慕容兆忙喝道:“来人,将长老们擒下,斩首示众。”

    秦马军亲卫上前,将几个长老捆了起来。

    瞧着长老们灰败的脸色,吉温意犹未尽,忽然道:“慕容游击,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还得审审,把吐谷浑部落还有多少人暗通吐蕃,那对将来的生命和权位是有威胁的,得找出来,以后睡觉脑袋才不会不翼而飞。”

    监军吉温,果然是出自酷吏世家,从头到脚,一付阴狠模样,对审案用刑,套供定罪,好似闻到腥味的猫一般,兴趣可不是一点点。

    吐谷浑部的长老被秦马军押送到了营地,吉温恭敬地请慕容兆坐在上首,表示对他足够的敬重。

    那几名长老被押了进来,还抱着成王拜寇的念头,大不了一死,硬汉的架子端得很足,仰首向天,几名监士上来,对着他们的腿窝子就是几脚,“噗通!”“噗通!”跪了一帐。

    “自己的罪行已犯下,难道还想拖累妻儿亲族?”本来笑的吉温突然翻脸,喝问道。

    吐谷浑长老

    一听这话,硬汉的气质立刻软了几分,顺势跪在地上就没起来,一个个低头不语。

    “传擒获的奸细!”吉温吩咐下去,把缴获的通敌信件呈递上去。

    咱现在有理有据,吉温心念电转,就是没有证据也可屈打成招,这个是吉家祖传吃饭的手艺,里面的道道多了去了。

    “新编的河西军在大通堡和营地外围布有多重明哨暗哨,这是小李节帅下的命令,严防消息河西军占领青海湖的消息外泄,慕容游击也明白,能多拖一天,河西军就能多一天筑城修堡的时间。”吉温拱手道。

    小李节帅占据石堡城,哈城,断了大非川吐蕃军的后路,忙着筑城修堡,他已不是抢一把就走,而是占据青海和湟水谷地,与吐蕃共有高原之险,这些长老如此愚昧,还想着勾结吐蕃,谋取我的权位,将西吐谷浑部整个断送,慕容兆想到这儿,怒不可遏。

    瞧着推上来的吐谷浑奸细,慕容兆“腾!”地起身,绕过翘头案,走到奸细面前,怒声喝问:“吐蕃已是日薄西山,我为部族着想,重归大唐,们是被羊油蒙了心?”边说边拔出刀来。

    慌得吉温一把拉住他:“有大唐律呢,咱依法办事,慢慢审。”

    吉温转身吩咐到几名监士:“这名奸细罪证确凿,拖到帐外去审,他还知道什么事儿,千万别把他打死了,他是个跑腿的,罪不致死,就是打得生不如死的效果。”

    两名监士将那奸细拖下去,不一会儿,帐外就传来长嚎呼痛的声音,然后停下,传来监士询问的声音,却又听不真切。

    慕容兆回到上首坐下,气怒攻心,脑子乱哄哄的,像个生气的木偶呆坐在那儿。

    “几位长老,这封书信有们的签名,们何时开始谋划,还有那些人参加,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吉温开始问案。

    一位长老有些慌乱,大声嚷嚷道:“就是我们几个,都明明白白签字画押,对反唐的罪行供认不讳。“

    “瞧们几个都上了年纪,难道亲自提刀上阵,要取慕容军使的人头,们的心腹是哪一些?”吉温问案不急不许,一张网已经悄悄撒了出去。

    这些事情都是几个长老密议,哪敢透露给自己的心腹,不过要动手,这些心腹肯定是惟命是从。

    慕容兆似从恶梦中惊醒一般,脸色苍白,尖声叫道:“对,还有他们的亲信!统统抓起来,部处死!”

    吉温转身对慕容兆拱手道:“慕容游击,咱有大唐律,依法办事,不可冤枉一个好人,也不可放走一个坏人,稍安无躁。”

    帐外又传来那名送信的奸细的哀嚎声,凄惨得让人听着胆寒。

    吐谷浑的长老一咬牙,为了保住妻儿的性命,将自己的亲信咬出来了,反正他们早晚也脱不了被慕容兆清洗杀害的命运。

    “们要想成事,在西吐谷浑部的势力不小,足够可以平复杀害慕容游击,慕容军使后秦马军的反击,比如们的朋友,姻亲……”吉温并不急躁,继续问道。

    对了,我除掉这些长老,与他们关系好的亲朋旧友难免不衔恨报复,仇恨的种子埋在那儿,终究要长成毒刺的,凡是身居高位的得知有人胆敢背叛自己,必先处之而后快,慕容兆此刻又被吉温挑唆,心里烦躁不安,渐渐疯狂起来,一股怒气不可抑止:“们的胆子实在太大了,今天我要学小李节帅,们想英勇赴死,没人拦着,我还要赞一声,好汉子!”

    一个长老明白过来,拼命挣扎着站起来,怒声喝骂:“慕容兆,按这个说法,整个西吐谷浑部都是我们的同伙,把他们杀了吧。”

    “错!秦马军就不会参与到们中去,他们天天忙着接受监士的操训,哪有功夫去掺和们的事,们放心,有大唐律,要依法办事,没有证据的不会抓他们。说说吧,平日爱和谁一起喝酒吃肉?”吉温站起来叱道,一身浩然正气模样,秉公执法,舍我其谁?

    那名奸细被拖了进来,手脚皆断,浑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是一团血肉。

    “要想妻儿不受这份活罪,竹筒倒豆子,来个痛快!”吉温大声喝道,把几名长老的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扯断。

    那几名长老面色灰败,前三十年对慕容家不满的事都抖了出来,一名长老精神都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了,竟然说出他与几名亲朋宴饮时,隐隐约约提过这事,没人反对。

    旁边的监士将录好的口供拿过去,立即让他们当庭画押。

    吉温转过头来,摇了摇头,叹道:“这还没用刑呢,就问出这么多同党,慕容军使,是杀是送去服苦役,还是拿主意?”

    “杀了,统统杀了,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漏掉一人,还有他们的妻儿,不可留下一个后患!”慕容兆越想越觉得恐惧,凄厉地嗥叫,像受伤的野狼一般,。

    “这是吐谷浑内部的事,得秦马军去拿人,让回鹘军来执法!”吉温一脸尊敬的模样,丝毫不敢逾越半分规矩似

    的。

    “亲卫,随我去部落拿人。”慕容兆一脚踢翻黑漆翘头案,杀气腾腾地冲出帐去。

    回鹘军执法,就让他们露个脸儿,杀几人做做样子,然后寨门一关,新建的河西军上去,拿吐谷浑胡虏,杀活人练胆练技巧,说不得,自己也去练练,跟李白比比胆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