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潼的婚事一经订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竟是一泄千里的推进,十天之内部完成,很快订了六月十九的正日子。本吧

    几位姑娘在难掩惊诧的同时,纷纷给舒潼道喜。

    毕竟,一个从五品官家庶女,能嫁进伯爵府当正室,即使只是继室也是值得庆贺的事情。懒

    何况,章学敏来舒府拜见舒元琛和李氏,大家挤在偏厅里瞧得清清楚楚。

    这位昆山伯身材高大,五官端正,虽比不得四公子俊美无俦,却别有一番武者的威猛和健壮。

    相比配给四旬老头而投湖自尽的六姑娘,舒潼的未来夫婿实在是强了太多。

    就算与舒家两位嫡女婿相比,也是不惶多让。

    佳期在即,舒潼的脾气收敛了许多,除了每天去正房给李氏请安,窝在院子里也不出门,只赶着绣嫁衣。

    若说这桩婚事有一点让她不满,那就是婚期太过仓促,又还在丧期,连七七都没过就要嫁到章家去。

    这不象是在办喜事,倒象是她有什么缺陷,需得遮掩什么一样。

    但是,这一点点不快,也在看到章家送来的三十六抬塞得满满当当的聘礼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相比舒沁出嫁时的二十四台聘礼,章家为她挣足了体面,让她在一众姐妹面前大大的扬眉吐气了一回。

    立夏恨得什么似的。虫

    她心里很是清楚,章家之所以看上舒潼,除了她的美貌,有很大一部份得益于那条让她名扬京师的“招蜂引蝶”的香帕。

    别人不晓得其中关窍,只会羡慕舒潼一手好刺绣,妒忌她好运气,关键时刻连蝴蝶都来帮忙。

    她虽没在现场,但不用看也猜得出来。本吧

    别人传得神乎其技的事情,不用问,一准就是舒沫弄的妖蛾子!

    这些日子,小姐闲着无事,成天就摆弄那些花花草草,研了一堆粉末带在身上玩。

    定是她在舒潼的帕子上做了手脚,不然,五姑娘绣的帕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为何不早不晚,偏在那天就引来了蝴蝶?

    之后,别说蝴蝶,连苍蝇都引不来半只?

    小姐自己不想嫁进伯爵府就算了。

    毕竟就是在她看来,以小姐的才情心气,给人做继室,还得当后娘,确实也委屈了。

    但五姑娘又不一样,平时在小姐面前趾高气扬,没事总要欺侮她一下才舒服。成了伯爵夫人,更不把小姐放在眼里了!

    这样的人,小姐干嘛帮她?

    林少爷也是的,没事往湖里扔石子,激起千层浪后,偏又走了!

    好在小姐心明如镜,早把之间的厉害关系看得明白,当时摔了那套紫砂壶。

    换了个稍微糊涂点的,贪了林少爷的俊俏和林家的门第,还不得羞得一头撞死呀?

    对于立夏的碎碎念,舒沫左耳进,右耳出,部当了耳边风。

    她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在没有积累到足够的经验和一定的提炼技巧之前,绝不会冒冒然提炼毒粉。

    所以,一开始,她选择的是那些无害,相对香味浓郁的花卉品种。

    这次小试牛刀,用精炼的花粉,成功引来了蝴蝶,除了带给她小有所成的喜悦,更大大地激发了她制毒的兴趣。

    她抛开一切,连研看了四五年的医书都扔在一旁,一头扎进《毒经》里。

    稍有空闲,就往芳菲阁跑。本吧

    因为她出手大方,每次去必定带着吃食,打起赏来也不手软,不但很快跟种花的宋婶亲亲热热,就连一干粗使的仆妇也都混得一个烂熟。

    连带着见了立夏也是客气万分,好看的花卉苗木,不必舒沫开口,立刻颠颠地送到雅歆园里来。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原来清冷的雅歆园,倒变得花团锦簇,幽香馥郁了!

    “小姐,这些旁边左道就是再精通也不能考个举人进士,何不花点心思哄夫人高兴,替也寻门好亲事?”

    四姑娘嫁进伯爵府,五姑娘嫁到侍郎家,七姑娘倒是无人问津了!

    “嗯~”舒沫照例嗯嗯啊啊地应着,眼睛不离书本。

    “小姐!”立夏恼了,一把抽走她的书:“我跟说话呢,到底听没听?”

    “我听着呢,”舒沫赶紧讨饶:“让我考进士嘛,我是女子,怎么入考场呢?”

    春红掀帘进门,刚好听到这话,噗哧一声笑了。

    立夏行动敏捷,立刻把书往怀里一收,嘴里恨恨地骂:“想得到美,从古到今,还没听说哪朝哪代出了女状元的!”

    “状元有何难?”舒沫笑嘻嘻地跟她皮:“朝廷不许女子入科场,不然,我倒是要考一个给瞧瞧。”

    凭她的头脑,若托生成个男儿,在古代考个状元,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也不盼高中,”立夏双手合十:“只求小姐有空多练练女红,顺利嫁出去,就阿弥陀佛了!”

    舒沫瞬间垮了脸,哀叫:“我求行不行?一个许妈妈还不够,连也开始念,我可怎么活?难不成,不会女红,就嫁不出吗?”

    春红笑着插言:“小姐的女红虽不行,却画得一手好字画,虽比不得国手,在小姐里却是顶尖的!说不定,咱们未来的姑爷,就喜欢诗画相和,不喜欢针线女红呢?”

    立夏吓了一跳:“春红,没事吧?”

    她都快给小姐气死,她倒好,不帮着劝就算了,跟着瞎搅和。

    “对对对!”舒沫头点得象鸡啄米似的,只觉今日的春红格外漂亮:“不会女红又不是犯了死罪,干嘛一个个紧盯着不放?我以后呀,就找个诗画相和的!”

    春红曲膝蹲了下去,笑盈盈地道:“恭喜小姐~”

    “嘿嘿,”舒沫笑得发抖:“现在就来恭喜,未免太早了吧?”

    真没看出来,春红还有挺有幽默细胞的!

    “不早不迟,正是时候。”绿柳一脸喜气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订了?”春红眼睛一亮。

    绿柳点了点头,抿着嘴笑:“打听清楚了,千真万确,不差分毫。”

    “俩说啥呢?”舒沫和立夏一头雾水。

    春红和绿柳对视一眼,揭开谜底:“林家请了赵夫人提亲来了!”

    舒沫傻了眼:“怎么可能?”

    文人都有傲气,就算本来对她有些意思,她摔了壶之后,也该偃旗息鼓!

    “真的?”立夏高兴得差点要跳起来。

    “怎么不真?”绿柳这会子说话也不带刺了,笑眯眯地回:“赵夫人这会子还在夫人房里坐着,商量婚事的细节呢!若不信,只管去打听。”

    “姑爷是林大学士的长公子?”唯恐弄错,立夏小心求证。

    “嗯,”绿柳猛点头,喜滋滋地道:“我们先前都错怪了姑爷了,原来他是想等林学士从岭南来京城替他做主,这才拖延了时间,倒不是不愿意来~”

    “咱们小姐真的要出嫁了?”立夏犹觉身在梦中。

    “是,”春红亦是喜上眉梢,从衣袖里伸出二根手指比了比,一脸骄傲:“咱们姑爷呀,不比那二位差!”

    昆山伯算什么?京里的候爵勋贵多得砸得死人!

    邱家三少爷?不过是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哪里比得上她们小姐的夫家?

    公公是蜚声海内外的大儒;林公子更是一表人材,俊俏风—流。十三岁就中了秀才,现在只有十八岁,已是举人老爷。

    往后进学,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一会儿的功夫,外面侍候的小丫头,院里做杂事的仆妇都围了过来,在外面讨赏。

    舒沫捉了立夏的手,问:“真的订了?去问问,有没有反悔的可能?”

    “小姐,说什么傻话呢?”立夏摔开她,自顾自地开了钱箱,走到院子里,每人赏了二百钱。

    一时间,皆大欢喜。

    雅歆园里一扫多半个月以来,被舒潼和舒沣的婚讯压得抬不起头来的低气压,嘻闹声一片。

    几个大丫头已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起嫁娶细节。

    小姐的针线见不得人,别说能否独立绣完一套嫁衣,就算侥幸绣出来了,能不能穿出去,还是个大问题。

    剩舒沫一人凄凉地独坐床头,苦着脸,哀声叹气:“什么翰林院大学士,怎么一点风骨也没有?天底下没有女子了吗?被人拒绝了还来提亲,脑子坏了吧!”

    ps:弄了个投票,大家赶紧选男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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