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尼的状态都有些疯狂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此刻为何会如此激动，看着碎片内渐渐演变成人类形态的黑点，说明李自然的意识已开始复苏。
暗暗摇了摇头，如果这次能从虚之世界内解脱出来，李自然必将会迎来天翻地覆的蜕变。
虚，最为奇妙的领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生灵弄清楚这到底是否是元素的一部分，但非常肯定的是这并非是红土大陆上的东西，而是来自更为浩瀚的虚空中。
这是更高端的生存技巧。
红土大陆上所有的生灵都已经意识到这一点。
最初始探知到虚的存在，便是红土大陆的生灵进入虚空，通过这种沉入在虚之世界中，感悟到那奇妙的境遇，然后苏醒后将记忆中的东西传承下来。
那是最原始的虚，甚至在当时认为这是一个虚构的概念。
毕竟，谁能想到什么都不具备的东西是存在的呢？
戈尼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只会单纯的认为虚是一种黑点。
但到现在，虚空内的生灵已经很明确的知晓虚是一种力量，这些力量可以一种锁链，一种支配虚空的数码，看不见却实实在在存在。
能够取得现在的成就，几乎是一个个古族的天才之辈通过这样不间断的沉沦，了解到虚的奥义，一步步发展到现在的。
可即便如此，虚也远远没有走到尽头，生灵对虚的探索不过刚刚起步而已，但所有生灵都有一个共识，只有沉入到虚之世界中去，才有可能洞悉虚的真正奥义。
而这些奥义，会完完匹配自身。
如今虚空内那些天才妖孽，几乎都有过这样的沉沦过程，但绝没有李自然这般漫长。
外面几天，虚之世界之内或许已经几千万年过去了，但珍贵的并非时间，而是意识形态的转化。
决然不再是一个人类特有的视觉，据那些从虚之回来的生灵所言，在那里面，可以是造物主，可以是一切。
李自然还未彻底进入虚空，已然享受到顶级强者的待遇。
看着手头上的灵魂碎片，戈尼有些无奈，又莫名有些欣慰。
不愧是他带入虚之领域的，现在对方在虚的掌控上已然远远超过他这个老师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李自然醒过来，便将虚之锁链利用的所有细节，一一传授。
不，他不能这么做。
自己的理解反而会耽误了李自然的探索，他那些理论，不过是帮倒忙而已。
黑点已完变化成人形，脸上渐渐出现李自然的沦落，整个人有些冰冷，但比起以往的黑点好的太多了。
安福妮也安静下来，没有了痛苦，化为螺旋跟随者旋涡缓缓转动。
她太累了，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中看到了数之不尽的星云，这些星云由无数酷似旋涡状的星团组成，而星团内，是一颗颗庞大的星辰，但这一切的圆心，却是最中心只有一人之高的黑点。
安福妮从没见到过如此庞大的星系，完看不见尽头，五彩缤纷的星团徐徐转动，构成了完美极致规律的庞大星系。
“星系？”
安福妮低声询问着，她怎么会有知道这种古怪的词汇，但很快注意便转移到那一个个转动的星体上。
有的死寂，有的满是凹坑，有的拥有完美的岩石环绕带，有的则满是寒冰，各色各样的星体都有，但每一个都很庞大，即便最好的都似红土大陆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安福妮苦笑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做这样的怪梦，里面的所有东西，在她的记忆中根本没出现过。
可此刻，她对这些缓缓转动的星体，却有一种特别的亲和，这种感觉只有在她和李自然相处的时候才出现过。
“怎么会？”梦中，安福妮直接笑了起来。
这里的每颗星体都无限大，她怎么会亲和呢，但很快，他看到了星辰破灭，在最中心处的黑点，一片通红，那些本来转动的星体，彻底丧失了固有规律。
黑点消失了，中心完成为一片通红，似燃烧起火焰般将内部的星辰都烧的干干净净。
根本没那种可能，但眼前的景象确实如此。
此刻，这庞大的体系似完失去控制，边沿的星体则飞射出去，带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消失在无尽黑暗之中，而那些没曾逃离的，则被越来越烈的火焰吞噬。
在短短一瞬间，璀璨美丽的星团被这团火红吞噬的一干二净，再也看不到一点星团。
安福妮似能感觉到燃烧，恐怖的温度向内一波波的坍缩，此刻，甚至吸引了她的意识，沉浸在这片火红之中。
火海！
无穷无尽的火之海洋，茫茫不见尽头，而那些被吞没的星体并没消失，早已没有了大陆的模样，成了一团团庞大的气态圆球。
这些圆球滚动着，一波波的火焰向外喷发。
安福妮愣住了，这片火海中，所包纳的圆球竟达到了上千万个，每一个都如同红土大陆一般。
“怎么可能？”安福妮怪异笑了起来。
这种漫长的喷发持续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那些圆球似乎耗尽了能量，安静下来，体表出现一颗颗黑点，黑点越来越多，将自己变成了冰冷的岩石。
终于，这片火红的海洋成了灰色，一颗颗星体开始向内坍缩。
噗！噗！
一些星体仍散发着最后的余温，可惜，偌大的火海完安静下来，但此刻给安福妮的感觉，眼前的黑暗比刚刚火海的温度还高。
这片完黑暗下来的世界，在恐怖的高温中一点点的向着内部坍缩。
这种温度，绝非是一个生灵所能承受的。
不是坍缩，更像是瓦解，似乎吸引这些星体的黑点，完失去了原有规律，盲目的开始吞噬。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还没等安福妮反应过来，中心的黑点已吞噬上上千颗，再一个眨眼，无数熄灭的星体像糖豆般钻进中心黑点中，这模样，让她想到了吞噬大蛇。
“这是梦吗？”安福妮轻声询问着自己，如果说是梦，可为何会如此真实，但如果真实，这些东西又是什么，她为何要经历这一切。
安静了，刚刚那个璀璨的形体彻底安静了，只剩下黑暗，是的，绝对黑暗，因为光线在穿梭过去的一瞬间，也被这些黑暗吞没。
梦很长，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这片黑暗中，安福妮不知道是在沉睡还是仍旧在梦中，但那片不停吞噬的黑点定格了，似某种进化的节奏被卡住一般。
她弄不清楚，但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安福妮看着极远处的黑点，低声询问着自己：“也不知道这种黑点是否还能进化下去，好像失控了啊！”
就是这声短短的询问，那黑点似神经般蠕动起来，一些金黄色的黑条飞射而出，随之是一些坍缩的金点，一群酷似白银般的光线，那颗庞大的黑点像吃多了一样，不停向外喷吐。
但吐出的不再是星体，也不是星云，就是最为简单不过的光线，但这些光线和那些被吸纳进的已完不一样，更实在，也更厚重，五颜六色。
这些光线跑到了黑暗尽头，开始沉淀，竟隐隐成为一种诡异的生灵模样。
“这就是元素的诞生吗？”
一个诡异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虚之世界中，似在思考，更像是低声自问，此刻，安福妮完定住了。
这绝对不是梦，因为这个声音她再清楚不过。
李自然，是的，这就是李自然的声音。
那么，她刚刚经历的明明就是李自然虚之世界的演变，想到那星团璀璨，星光寂灭的恢宏景致，暗暗惊奇，在这短短几天内，李自然到底在经历着什么样的蜕变啊！
“李自然，是你吗？”安福妮轻轻询问道。
可黑暗中没有半点回音，只有一道道从黑洞中迸射出的光芒。
“这应该是一项规则吧，虚空中特有的规则。”
低低的议论声又传了过来，更清晰，也更精准，的确是李自然无疑。
安福妮激动的差点哭出来，李自然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
“大陆本身也离不开虚之锁链的支配啊，呵呵，每一种元素都有自己对应的锁链啊，如果打断这种锁链，元素便可以坍缩，融合成新元素的嘛！”
“打破虚之锁链有些难啊！什么样的力量能打破锁链呢？”
“红巨星意味着衰败吗？”
“坍缩吗？不不不，温度？”
整个梦中都是这样的议论，越来越多，最后完成了数之不尽的低语，这里的每一个声音，如同蚊子般吵个不停。
“够了！吵死了！”安福妮突然叫起来，是在太多了，仿佛有几千万只在耳畔嗡嗡不停，就叫喊出的一瞬间，所有低语竟诡异消失了，但整个空间格外压抑，似这股意志正静心聆听一般，她轻柔的说了一声：“李自然，你不是器官巫医吗？你对器官那么了解，一定对这些东西很了解，对吧！”
可刚刚说完，一股诡异的排斥力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突然醒了过来，自己还在虚无中，眼前仍是转动的螺旋，她有些不相信，向最中心看去，那团黑点竟消失了，这些双螺旋转动的旋涡也消失了。
而外面，戈尼完呆住了，让他完期待的灵魂碎片，竟再次蜕化成原有的黑点，甚至还更为不堪。
李自然的灵魂之能，经过这一番折磨，彻底耗尽了。
呜！
一声轻嘤，吸引了戈尼，是安福妮，她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李自然….这….他到底怎么回事？”戈尼连忙上千问道。
呜！
雪女也醒了，紧接着是金波特，两个人满脸迷茫，似刚刚经历一场大梦。
显然，三人被从虚之世界中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