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戈虽然不知道本·贝克曼是如何凭借艾斯一句话就断定他身份的。
但是从对方的目光，还有此时思维和情绪判断，席戈确定对方基本上已经认定眼前之人就是艾斯。
席戈不动声色的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不要张扬。
本·贝克曼吐出一口烟的同时，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来，这次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来！”
艾斯显然没有注意到本·贝克曼这句话里的细节。
不过席戈却是注意到了。
他已经知道了，多半是因为艾斯刚出海时候去拜见香克斯，喝多了之后曾经和本·贝克曼掰手腕。
艾斯一向是最能带动气氛的，尤其能够带动佩罗娜、诺琪高、加洛特等同龄人的兴致。
他这么一开头，几个小姑娘们也各个露胳膊挽袖子。
“我要比赛跳高！”加洛特蹦蹦跳跳的。
“我要比赛绣花！”
“我要比赛画航海图……”
眼看一群小姑娘冲过来，红发海贼团众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架势，当即就犯怵了。
众人赶忙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他们那不靠谱的船长。
“席戈前辈，咱们去里面说话？”面对众人求救的目光，香克斯直接忽视。
“走吧。”席戈率先向着巨石上的房间内走去。
身后，传来阵阵哀嚎。
“老大，不要走啊，我不要绣花！”
“老大，救命啊，我不要化妆！”
“老大……”
房间内，席戈和香克斯相对而坐。
“听说前辈最近去了一趟玛丽乔亚？”香克斯忽然说道。
席戈惊奇地看着香克斯，被对方恐怖的情报给惊到了。
当初他去玛丽乔亚的时候，可是隐藏身份的，除了五老星和钢骨空之外，就只有最开始的那些卫兵们了。
别看那些卫兵只是守卫玛丽乔亚最外围的，但他们可是守卫玛丽乔亚的人啊，一定是做过最详备的调查，以防有其他势力的奸细。
就连夏琪都直言，她在玛丽乔亚只有一名内应，而且是这么多年花费了无数心血才发展出来的。
“前辈误会了，我的情报工作可没有涉及到玛丽乔亚，是我前几天也去了一次玛丽乔亚，五老星他们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
席戈这才想起来，的确是在世界会议开始之前，香克斯专程去找了一次五老星。
但问题来了，五老星为什么要将这件事告诉香克斯。
香克斯去找五老星的目的，多半就是因为黑胡子。
虽然和席戈的目的有些重合，但以五老星的城府，没道理会将这件事告诉香克斯。
除非……
“席戈前辈一定很好奇我的霸王色霸气是如何能够达到如此程度的吧。”
香克斯忽然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因为……”
“因为我是天龙人。”
香克斯平淡至极的语气之中，却是历经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之后，这才归于的平淡。
天龙人！
席戈目光一凝，他也没想到香克斯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现在吗？”
“对。”
嘶——
席戈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来说，香克斯的身份即便是在天龙人之中恐怕也是相当之尊贵的。
他也明白了香克斯为什么忽然提起他的霸王色霸气了。
身为海贼，而且是前任海贼王罗杰船上的一员。
他从小在罗杰身边长大，对罗杰的感情如同父子一般。
可是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是天龙人，是原本自己最厌恶的人群。
最可怕的是，他即便从小在罗杰身边长大，可是天龙人的身份依旧没有被剥夺。
香克斯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内心的煎熬一定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
“你……你是神之谷的遗孤？”
席戈只能想到这个解释了。
香克斯今年应该是三十九岁，而神之谷事件发生在三十八年前，那时候的香克斯才只是襁褓之中的婴儿。
而且罗杰在后续见到襁褓之中的光月日和的时候，也说了一句‘船上好久没有这么小的婴儿了’。
也就是说，在光月日和之前，他们船上曾经有这么小的婴儿。
香克斯点了点头：“没错，当年神之谷事件发生的时候，我才刚出生没多久。”
神之谷事件的恶劣程度，简直可以说是八百年以来最恶劣的事件。
死在其中的天龙人不计其数。
而香克斯因为身份高贵，无数人舍生忘死保护他。
可即便如此，面对洛克斯海贼团的凶威，他也是命悬一线。
直到那两个男人的出现。
罗杰和卡普的到来，击碎了洛克斯想要成为世界之王的野心，也救下了还在襁褓之中的香克斯。
“罗杰，这个孩子是无辜的。”看着脸上沾着血污，但还在咯咯笑着的香克斯，卡普对罗杰说道。
罗杰一愣：“他现在当然是无辜的，可是以后就不一定了。”
“所以我才要跟你说这件事啊！”卡普一把揪住罗杰的衣领：“他是天龙人那一脉最后仅存的血脉了，所以，就由你来保护他吧！”
“什么！”罗杰奋力挣脱卡普的手臂：“你是疯了吗，不要乱做主张啊！”
“让我这个被世界政府追杀的海贼来保护一个天龙人小家伙！”
“罗杰！”卡普忽然大喝一声：“你我的感情是建立在无数次厮杀之中的，对于我来说，你和我身边的战友一样可靠，你一定会帮我的吧！”
卡普说着目光看向罗杰左胸上那一道深可及骨的伤痕。
刚才危急关头，是罗杰用身体挡下了洛克斯临死前的反扑，救下了香克斯。
如果不是他，香克斯已经死了。
罗杰终究还是同意了卡普那极度无礼的要求。
“混蛋家伙，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让你好好还我这个人情！”
直到离开了神之谷，罗杰还愤愤地咒骂道。
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未来他将自己的儿子艾斯托付给了卡普。
‘呼——’
席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缓解心中的震惊。
他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一切，终于明白原本的命运轨迹中，顶上之战战国为什么会给红发面子，停止战斗。
而且还同意将白胡子和艾斯的尸体交给红发处理。
如果只是停止战斗，还好理解，毕竟可以用不想再继续扩大伤亡来解释。
可是同意红发处理白胡子和艾斯的尸体，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两人的尸体可以说是海军胜利的旗帜，战国交出去的责任，恐怕他自己都无法承担。
可是战国做了这一切之后，却没有受到任何的苛责。
这分明就是因为香克斯与众不同的身份。
“所以……你到底是天龙人的哪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