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双刃相交，荒木和佐佐木小次郎的身形近在咫尺。
两人的动作有些相似，都是双腿岔开，膝盖微曲，身体前倾，重心下沉，将一身力量部压在刀刃之上。
物干竿那近乎1.5米的修长刀身与荒木手中名为八千流的光剑的紧紧贴合在一起。
从第一击来看，双方势均力敌。
但是佐佐木小次郎的脸色却比以往显得更加凝重了少许。
因为……
他感觉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这不仅仅是因为荒木眼中的绝杀之意，更有对方这柄璀璨如光的利刃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相比起鲛肌来说，眼前的这柄剑，实在是有些太过于锋利了。
佐佐木小次郎仿佛感觉到与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物干竿都隐隐发出一丝不堪承受的哀鸣。
在这一刻，哪怕他早已心如止水，宠辱不惊，但是却也难免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同样因为武器差距，而一招之差的失败。
不过，对于早已达到明镜止水境界的他来说，那次失败并不会化作他的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正相反，第二次面对近乎相同的困境，这让佐佐木小次郎心中的战意几乎拉满。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上一次被那只看似是绵羊，实际上却如一直母狮子般的剑士依仗着宝具击败，虽然没什么不甘，但心中却总有些许遗憾。
如今，或许就是他弥补遗憾之时。
他绝不会因为同样的原因失败两次！
想到此处，佐佐木小次郎不再继续发力硬顶。
他握刀的手微微偏斜，使得长刀物干竿的锋刃错过与光剑那种针尖对麦芒的拼杀，顺着对方的剑身，滑向了荒木的手腕。
这样的变招自然骗不过早已打开心眼的荒木，他顺势将剑身一横，斜往上挑，试图让佐佐木小次郎的胸前空门大露！
但是论及心眼的掌握，如今的荒木还是差了对方一筹。
佐佐木小次郎的反应极快，他在荒木横剑的瞬间，竟然立刻停下了滑动的刀刃，踏步前刺！
论及身高，可以娴熟舞动1.5米物干竿的佐佐木小次郎，比起荒木要高了一头不止。
因此，这一招当头下刺，他使得极为流畅，一点都不勉强。
而且速度极快！
荒木此时已经来不及收剑回身格挡了。
他的剑现在就像是一个支架，而对方的刀刃则如同一杆大枪，这一点寒芒尚未近前，就令他面部的皮肤感到一阵刺痛。
荒木明白，这是心眼在示警。
所以，他只能退！
脚下一点，清风流转之际，荒木的身形已经飘然后退。
可是佐佐小次郎又如何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作为敏捷系数a+的存在，他的前冲的速度并不会被荒木倒退的速度稍慢。
只见他的双脚来回交错，那一点寒芒始终不离荒木眼前一尺。
不过荒木也并不是只能逃避。
因为战斗场地无限大，所以荒木在倒退的过程中也很快想出了一个反击的方法。
他只要将自己的剑刃继续上挑，那么佐佐木小次郎为了保持能继续压迫自己的状态，就必须从更高处出招。
这样一来，他胸前空门大开不说，只要自己的剑刃突然延伸出去，或许有可能直接伤到他持刀的手腕。
毕竟到那时，他那只高高举起的手臂早已失去了能够灵活闪避的空间和角度。
想到就做！
荒木手臂挥动，通体由查克拉构成的剑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将对方持刀的手臂越抬越高。
说时迟那时快，描述的虽多，但其实这些变招仅仅指在数秒之间。
“快了，快了……就是现在！”
正当荒木感觉时机已至，正要激发查克拉出其不意地发起反击之时。
佐佐木小次郎竟然也同时变招。
不，他的变招甚至还要更快一步！
只见他原本高高抬起、正握长刀的手臂突然下沉，物干竿的刀柄在他手中打了个优雅的回旋，下一瞬，已经变成了反握之势。
而经过这样的一番变化，本应该在荒木长剑上方的物干竿竟然来到了它的下方。
而下方，是毫无阻碍的空当，两人都因为刚才的交锋而空门大开！
佐佐木小次郎反手握刀，刀身几乎贴着他的小臂，将荒木的光剑当做刀鞘，狠狠地斩出了一击居合！
铮！
嘹亮的剑吟之声刺破九霄。
佐佐木小次郎这一记下劈，快得仿佛一道闪电。
紫色的刀芒刹那间就已经斩到了荒木胸前！
在这一刻，荒木眼前的时间好似放慢了百倍。
他能清晰的看到这一刀在缓慢而坚定的接近着自己，而自己的剑却来不及回防。
但是虽然没有剑，他还有手！
原本垂在身侧的左臂快速抬起，五指张开，挡在胸前。
一抹蓝光从他的掌心悄然绽放。
螺旋丸！
他虽然说过这一招对自己来说意义不大，但是却并非不会使用。
毕竟也教会了鬼灯家那么多人呢不是？
蓝色的查克拉球与紫色的刀芒越来越近。
正当荒木以为自己能挡住的时候，物干竿的刀身突然发生了一丝轻微的颤动。
而正是这一颤，让刀芒与螺旋丸擦身而过，狠狠地斩在了荒木左手的小臂之上！
唰！
以佐佐木小次郎的刀刃之锋锐，荒木的血肉之躯哪里能挡？
半截小臂顿时应声抛飞。
不过这半截小左也并不是死得毫无价值。
毫厘之间的交锋，就因为这一挡一变，耽误了些许时间。
荒木的持剑的右手已经足以做出反应了。
他顺势向下劈斩，如果佐佐木小次郎不退的话，势必会被这一剑给从中劈成两半。
身为一名优雅的剑豪，佐佐木小次郎并没有选择奋死一搏，与荒木比比看是他的刀前刺更快，还是荒木的剑下劈更快。
在斩下荒木半截手臂之后，去势将尽的物干竿被他收回，同时，原本前冲的脚步也变为后撤。
以看似惊险，实则精准的距离，脱出了荒木所能斩到的范围。
可是……
刺啦——
只听一声悦耳的剑鸣响起！
磅礴的查克拉喷涌而出，原本长约三尺出头的光剑顿时像是被打了激素一般，眨眼间就伸长到了三米、五米、十米……
而佐佐木小次郎也只能一退再退，他并不想用自己的物干竿来抵挡荒木那过于锐利的剑锋。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一旦剑身有所损伤的话，将会影响到秘剑·燕返的威力。
终于，在十五米之外，他停下了脚步。
因为荒木的长剑已经不再继续向前延伸了。
不是不行，而是没有意义。
心念一动，十多米长的剑身骤然回缩，重新化为最顺手的三尺三寸长短。
失去一臂的剧痛让荒木的脸色略显苍白，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在这片空间里受过的伤并不少，不会因此而损失过多的战斗力。
“果然，在细微之处的招式转变上，我终究还是弱了一筹。”
荒木在心中自语。
经过刚才万分凶险的近身搏杀，他已经看清楚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知己阶段的心眼比起大成的佐佐木小次郎来说，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压制。
对方可以窥破他的招式破绽而主动出招，但是他却只能等对方出招之后才能被动应变。
这样差距，看似只有一瞬，但在实战之中却可以大到无边无际。
就如刚才的交锋那样。
如果不是荒木还有忍术可以挡一挡的话，这场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看起来，拿回了更加顺手的新剑，却败得比之前手持鲛肌之时还要更快。
但是荒木并没有对自己的选择产生怀疑。
因为他知道，虽然拿着鲛肌的自己面对佐佐木小次郎的时候，防御起来更滴水不漏，但那并不是他的追求！
因为单纯的防御，是没有胜算的！
要取胜，就必须进攻！
虽然两人的剑道境界还有参差，但是他并非就没有任何取胜之法。
因为境界，有的时候并不代表绝对的战力。
而战斗力，跟杀伤力其实也并非是两个完相同的概念。
因此，虽然境界不如，但是荒木认为自己的杀力并不逊色于对方。
他的剑一直以来都信奉一个道理——
唯快不破！
速度的极致，可以忽略一切技巧！
心眼能看到又如何？
身体反应不过来也是白搭！
所以，在思考如何战胜佐佐木小次郎的时候，荒木都从来没有向着如何去破解燕返，或者如何在境界上超过他。
那是对方最擅长的领域！
战斗，必须要充分发挥出自己的优势来才能有胜利的希望！
所以，在一剑迫退佐佐木小次郎之后，荒木深深地吸了口气。
一缕清风平地而起，萦绕着他的身体。
点点紫芒在他的脚下汇聚，隐隐有“哔啵哔啵”的声音传来。
之前淡青色的半透明剑身之上，也爬满了紫色的雷纹，显得更加神秘而华贵。
对面的佐佐木小次郎见状，脸上露出个感兴趣的神色：“哦？一招定胜负么？”
面对荒木的邀约，他并未拒绝。
双手持刀，将1.5米长的物干竿置于脸侧。
在稍稍蓄力之后，他身体前倾，挥刀横斩！
一抹紫色的刀芒从黑暗之中乍现，并且在刹那间一分为三，仿佛化为了螺旋状，向前劈去。
而螺旋的中心点正是荒木！
秘剑·燕返！
这是佐佐木小次郎的绝杀之招，以极致的技巧达成的多重次元曲折之斩。
相当于同时斩击了三个不同的次元空间，然后将它们合而为一，具现到了当前次元之中。
而与此同时。
荒木也抬起手臂，轻轻向前一挥，他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唰！
一道清泓泓的剑光凭空浮现，随后一道湛紫色的同源剑光递出，紫青二色剑光交相循环，不断流转，越来越快，渐渐臻至虚无……
风雷相生·轮转之剑！
迅捷如风，爆裂如雷，风雷轮转，速之极至！
这便是如今荒木所能施展出来的最快、也是最强的一剑。
燕返与风雷之剑的在半空中交错而过，双方都没有留力进行防御，因此……
噗呲——
血光乍现！
从面对面出剑，变成背对背而立的两人，身上同时崩裂出数道血口。
尤其是荒木，两道极长的刀痕仿佛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拦腰截断一般，在现出身形的瞬间，他便只能半跪在地，以手中之剑作为支撑，才勉强没有倒下。
至于佐佐木小次郎……
他的脖颈之处突然爆开了一篷血花，几乎被刚才那一剑直接斩断了头颅。
而与此同时，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也在感叹这一次的畅快。
“同归于尽么，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看来你比燕子，要难斩得多啊……”
下一刻，这道紫色清隽的身影便化作片片光羽，飞向了眼神几乎已经开始变得迷离的荒木。
随着光羽的融入，荒木身上那足以致命的狰狞伤口渐渐消失，整个人由半跪变为盘坐，进入了顿悟之中。
他身上的气息渐渐变得淡化，仿佛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一般。
虚己之境，天人合一！
半晌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轻声自语：“这就是完整的心眼么？”
此时，他的绝对感知不再仅仅只是局限于周身三尺之地，而是扩大到了身外十米。
不要以为这个距离很短，毕竟连手里剑都可以扔出八百米之外。
但是对于荒木来说，只要能在十米之外提前察觉到攻击，那么他就完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应对。
而且十米作为作战范围，已经足以将敌人完笼罩在他的感知领域之中了。
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精准感知，并且找出破绽。
就像是之前佐佐木小次郎对他做的那样。
此时此刻，单论近战技巧，荒木自信已经不逊色于任何人。
更别说……
他站起身来，循着刚刚接收的经验，将长剑平举在脸侧。
稍稍蓄力之后，挥剑横斩！
“秘剑·燕返！”
刹那间，两道斩击如十字交叉一般同时出现，隐隐带起了一丝空间波动，给人以一种避无可避之感。
“啧，目前只能做到两重次元曲折吗？”
荒木看着这一剑，发出了轻声的感慨。
不过紧接着，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笑意：“真有点迫不及待地看到宇智波带土来我面前装逼啊！”
想到宇智波带土仗着神威的空间之能到处装逼，他就有点忍不住想要让他尝尝燕返的滋味。
随后，他将剑豪之书翻到扉页，看了看自己的此时的资料信息。
姓名：荒木（八千流）
境界：明镜止水|剑意·风/雷
剑技：连击技，突进技，拔刀技（飞天御剑流），龙鸣闪，御风剑术，云来剑法（雷楔、星斗归位、天街巡游），秘剑·燕返
其他：查克拉提炼术，三身术，风遁忍术，雷遁忍术、秘术·切雨（阶段二）、心眼、宗和的心得（被动）
“明镜止水……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荒木看着这个境界描述，满意地点点头。
佐佐木小次郎一身能力，最让他看中的有三个，分别是明镜止水、心眼以及秘剑·燕返。
其中，燕返是最强的攻击招式，尤其是那种可是斩到异次元空间的能力，对荒木极为重要。
因为，只有空间才能对抗空间。
如果没有应对的办法，像是宇智波带土或者波风水门这种能力特殊的人，还真是很难对付。
而心眼则会对荒木现有的实力进行一种整体上的加强。
无论进攻还是防御，这种可以捕捉破绽，甚至练到尽头可以预知危险的能力都非常重要。
至于最后的明镜止水。
它并不是一个招式或者能力，而是一种对于心灵境界的描述。
它指的是人在严峻锻练之尽头所到达的一种精神性的境界。
达到这种境界之后，便能够时常保持澄清的静穆之心，对何种事态都不为所动。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八风不动，心如止水。
它并非是一种专属于剑道的境界，而是通用性的心灵描述。
如果用在战斗中的话，它的效果就是可以完无效化对手所引起的任何以迷感与惶恐为目标的对自己精神方面的干涉。
换做忍界通用语言就是——幻术免疫！
而且这个幻术免疫与完美人柱力那种所谓的幻术免疫可是大有不同。
严格来讲，完美人柱力不吃幻术的能力并不能称为“免疫”，他们只是可以通过无缝的查克拉对流来“秒解”幻术。
有一个从中招到解除的过程。
而明镜止水则有所不同，这样的心灵境界，可以说是完不染尘埃、澄澈无暇，无法被任何幻术所蒙蔽。
是真正意义上的幻术免疫！
也是很多技巧在达到高深境界之后所共有的一种能力。
这为荒木补上了他之前最大的短板——幻术抗性。
如今，他也可以说是一位忍、体、幻三项无破绽的完美型忍者了。
模板可以对标三代火影猿飞日斩。
只不过他更加擅长近战，而对方更长于忍术罢了。
如此一来，任何人想要击败荒木就只能依靠硬实力，幻术之类的鬼蜮伎俩是行不通的。
如今的荒木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安问题，总算是有了一些保障。
稍稍松了口气的他将视线继续下移。
“宗和的心得？”
荒木看着这个新出现的描述，发出了惊疑声音。
这个技能他知道，这是对佐佐木小次郎这位技艺已经达到人类巅峰的剑豪，一生剑技的总结。
他的招式不会因为重复使用多次就被敌人看穿破绽。
无论重复多少次，都会像是第一次面对一样，能够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用一句话来描述，那就是“圣斗士的克星”！
“这样的话……”
荒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
在这边虚无寂寥的空间之中，一招一式地挥舞着长剑，融会贯通着刚刚从佐佐小次郎身上得来的新领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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