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请君入瓮 > 第17章
    虽然这种算法不能适用于天下男女,但在比例上这样的情况还是占绝大多数,也难怪女人总是在感情上略输一筹。

    “不过说也真巧,暗我的同时,我爸就兴匆匆向提出联烟,正中的下怀,时间上未免凑巧得太过不可思议了。”她顿了顿,“我实在不想这么小人地看待,但依我对的认识,我不得不怀疑君氏企业的财务危机和有绝对的关系……”她一步步推演着应滕德可能采取的步骤,“说不定是设计我老爸,让君氏欠大笔债务,然后再以债权人的身分出场,明摆着一副‘想跟我谈债务,最好用尽方法跟我攀关系’的态度,而攀关系最快的方法就是嫁女儿,所以只要撒下了鱼饵,我老爸那条大笨鱼就快快送上门,这根本就是‘瓮中捉鳖’的桥段嘛!”

    应滕德的眼睫缓缓睁开,连同薄唇咧成微笑的弧形。

    “不,这叫‘请君入瓮’。”

    他承认了!

    第十章

    老旧的公寓在繁华的商业特区围绕中,成为既不醒目,却又同时突兀的存在,斑驳掉漆的红色木门上有着撕了又贴、贴了又撕的广告纸痕迹。

    这栋公寓即将在两个月后拆除,而在同样的地点将再兴建一栋商业大楼,所以大多数的住户都已搬迁离开,只剩五楼顶那处违章建筑的顶楼加盖仍偶见人影出没。

    应滕德走上大理石阶,墙上甚至可见不少孩子涂鸦的怪异图形。

    静寂之中,回荡在四周的只有沉亮的皮鞋跫音……以及数十年前,仍存放在记忆深处里的嘻闹童语。

    走到了顶楼、半敞的铁门上布满铁锈。

    长臂一推,铁绣门在金属摩擦声中开启。

    时近黄昏,公寓却被笼罩在周围大楼的阴影下,更显幽暗。

    围墙边靠着一条身影,上半身无视短墙的危险,半倾半探地仰望着天际。

    应滕德跟着走近,环臂撑靠在围墙上。

    “以前从这里看过去,可以看到整座山以及夕阳的景色,现在只剩下碍眼大楼。”他开口。

    “还记得?”

    “说真的,记得的事太少。”应滕德不顾顶楼的水泥地是否干净,靠着短墙半蹲了下来,叼着烟的模样还真有数分像街头混混,“印象中,总有好几个男孩子在这里又跑又跳,常常让五楼的凶婆娘上来叫骂,等她一下楼,小男孩们又是故态复萌,害她来来回回骂了好几趟。”

    “她姓胡,我们都管她叫‘虎姑婆’。她半年前搬走了。”

    应滕德无声一笑,“她搬走了,那些小男孩也长大了。”

    风起,拂乱了两个男人的发,刘海刺痛了两人的眼,但谁也没伸手去拨。

    “长大了,也就舍弃掉童心。”

    “在说自己吗?童。”

    一蹲一站的身影在淡橘的夕照下变得迷蒙而不真实,直到最后一抹色泽随着卵黄夕阳隐没在耸立大楼之后,童玄玮才收回仰望许久的目光。

    他没有回答应滕德的问句,迳自问道:“Archer的情况还好吗?”

    “很差。”

    童玄玮咽下低叹,“Archer一定很恨我,他一直都知道我的打算,却只是很消极地视而不见,我本来不该将他扯进来,也没有这个打算,最多不过是准备用手段逼他离开应氏,让处于中立的他无法加入战局,然后我会搞垮应氏,搞垮老头子和的心血——”“在应氏待得不快乐?”应滕德明知故问。

    “不快乐。”童玄玮想也不想地回答,嫌恶之情溢于言表,“一想到和们踩着同一块地,呼吸着同一处的空气,我一点也不快乐。”

    “为什么不说,想到身体里和我们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就让觉得不快乐?”

    “知道了?”童玄玮没任何惊讶,只是淡淡反问。

    “从出生那一天我就知道了。”

    他此童玄玮年长七岁,童玄玮呱呱落地时他已经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虽然总是远远看着周遭发生的事,但也往往比其他人看得更透彻。童出生那天,他看见父亲应汉升偷偷躲在远处,却不改喜悦及内疚地眺望病房,也见到童玄玮的母亲所流露出来的满足笑容。

    他姓童不姓应,但也要把他当成弟弟一样。

    那个女人脸上温柔的笑,与他书桌上摆放的照片“妈妈”一模一样,小小年龄的他知道,那个女人和妈妈有着百分之百相似的长相,因为她是妈妈的双胞胎姊姊童允婵。

    明知道她是父亲外头的红粉知已,但他无法讨厌一张和母亲相同的脸。

    “原来比承关还要早知道十六年,既然如此,是用什么眼光来看待我?”

    “与看待其他兄弟一样,没有差别。”即使童玄玮与他的关系比其他兄弟有着更深一层的羁绊——这层羁绊来自于两个人的母系血源——这

    似乎也是童玄玮始终对他存有敌意的主因。

    “老头子呢?”

    “别当他是老胡涂,他的精明恐怕是我望尘莫及。”不然他以为老头子为什么每次一见到他就流露出一脸的欣喜和殷勤?

    “的意思是,自头到尾,除了巳龙和御飞,们应家上下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还是好整以暇等着看我耍猴戏?!”童玄玮的脸染上阴霾,想起这些年在应氏所做的一切,看在他们眼中又算什么?

    “难道以为我们会抱着喊亲爱的弟弟吗?”应滕德撇嘴哂笑。

    “我也不希罕!”

    “很好,大家有共识。”

    童玄玮不屑地啧了声,将脸别开,右颊上有块醒目的淤紫。

    “脸上的拳迎…”从力道和角度看来,是出自应家老二之手。

    “这是我该受的。他是替Archer打的。”

    “Archer不会满意这样小小一拳,他想杀了。我保证,病床上那个女人要是一辈子睡不醒,他会杀了。不过……”应滕德停顿片刻,叼了根没点燃的烟才再道:“到时会有人挡在面前,承关也好,老三也会,老五更没话说,也许连老头子都会出面替求情。”应家半数以上的人站到童玄玮那边去了。

    “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激!”就算伤害Archer并非他的本意,但他也不会逃避自己该负的责任。

    “若要的感激,早在一开始犯下头件错事时我们就会出面阻止。一直放任,只是因为想让好好发泄,直到认为应家再也不欠什么为止。”

    “平常不是话很少的人吗?”今天为什么这么多事地掏出一堆来?

    “我老婆前几天要我签下一份合约,上头明文规定第五条——不准当蚌壳,有话直说,否则我有被休夫的危机。”

    上回被君清晏得知他使手段造成联姻事实,害他在她心中那台计算机上被扣了十分之多,现在只好努力听从她的命令,要将这十分补回来。不过……照君清晏的计算公式,那被扣除的十分应该已经在两天前补回,而且他的分数还因加乘效果而提高了五分。

    “现在变成妻奴了?”童玄玮嗤笑,换来应滕德耸肩回应。他的笑意转浅,“也难怪,我还记得当初在君氏企业看到她的时候,差点将手上的重要合约当成画纸,描绘起她的笑颜。”

    谈及君清晏,应滕德的笑显得真诚许多。

    第一次他与她的见面场地是在君氏企业的会议厅内,那是场乏然无味的厂商企画合作会议,因为有童玄玮的连袂出席,所以他并没有花太多心思聆听台上死板的报告,甚至利用为了放映投影片而灯火熄的时机闭目养神。

    候——开会打盹,不怕被老板抓包吗?

    冷不妨,一句女孩的轻语滑过耳畔,即使那声音仅止于耳语,却让应滕德清楚听到其中的笑意。

    喝杯咖啡提神吧,台上的林主任很凶的咧,当心他叫上台去斥责一顿,当众让出糗。

    斟了约八分满的咖啡杯,递到他手中。

    连带附赠给他一个独一无二的光彩笑颜,让他迷醉至今,也让他在查清她身分的同一时刻,设下了请君入瓮的戏码……“我的确画了。只不过是画在心里。”应滕德实话实说。

    “那束玫瑰的误会解开了?”

    “嗯。”

    “不过我颇觉得意外,没想到拖了三年才向君清晏言明。”

    “就是因为知道故意送错那柬玫瑰的用意,所以我才忍了三年没说。”

    童玄玮不明白他的话,只是瞠着疑惑的眼看他。

    “没有发现应家每个人都在放纵的行为吗?应承关为了,宁可背着内部斗争战败者的身分离开应氏,就是不愿让有顾忌;应巳龙虽然嘴里叨念着丢给他的麻烦事,但哪一回不是又轻易点头答应?更别提应御飞动不动就替付便当钱、塞生活费及两肋插刀。就像个想要博取父母关注的顽童,用尽心机、努力搞怪,只希望父母能发现的存在,所要的,不过就是应家老头对的无法漠视,想让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不是!”童玄玮吼断应滕德的话,“我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想要他的注意,更不要他承认!”

    “那整倒应氏之后第一句话想对他说什么?”应滕德一把揪住童玄玮的衣领,将他拖到面前,冷飕飕地低咆:“不就是表明的身分,让他知道应氏是毁在他自己的儿子手中,这样才有报复的快感,不是吗?!让他知道自己漠视了数十年的儿子已经有能力将他打下的江山摧毁、让他后悔不认这个儿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