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唯恐天下不乱 > 阴风阵阵神鬼聚(二)
    昏昏沉沉的脑袋被粗鲁地拍醒,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手腕被艰难地捆绑在身后,勒得肌肤脱骨般刺痛。恍惚的打量着周围,面前有人影晃动,周围灰壁石房,看起来像地下室的样子。

    我的视觉渐渐恢复正常。

    眼前的男人见我醒了,便转开身,让出地方,将其身后的女子恭敬地请到我面前。

    娜汐颜公主的笑容里含了丝冷飕飕的阴风,看起来如同邪灵般令人不寒而栗,有些精神不正常的靠近,伸手扯过一个男侍递过来的钳子,凑到我的嘴边,神秘兮兮的比划着:“婊子,的嘴真锋利,说,如果我把的牙齿都拔光了,把的嘴唇都撕烂了,还能说什么呢?”

    我保持沉默,不敢再多言语。这时候往上顶的都是傻子,更何况此丫离疯不远,我还是委屈求吧。

    娜汐颜见我不理她,也不反抗,甚至不挣扎,整张脸都泛起了褶皱的狐疑,然后猫样的痴痴笑着,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装得分外温柔道:“哦......怕了,是吗?”

    怕吗?不怕得不是地球人。在皮肉吃苦面前,我从来不会呈英雄,当即点着头,诚惶诚恐地配合着:“是的,我怕,放过我吧。”

    娜汐颜一巴掌掴来,怒喝道:“贱人!我让还给我塘时,是怎么嘲笑我的?放过?哈哈哈......不是很有头脑吗?觉得可能吗?”

    我吐出一口血水,根本不用伪装的眼泪自动流下,瑟缩地哽咽道:“放过我吧,我把塘还给,真得还给。”娜汐颜,给老娘急得,今天的一切,定然叫加倍奉还!就把鸿塘还给,当爱的醉生梦死时,老娘再抢回来!让哭,流的都是血!让拧鼻涕,都是脑髓!

    娜汐颜装出可怜我的嘴脸,用锋利的手指提起我的卷发,啧啧道:“让我看看哈,就是这头卷发好风情的,如果没有了,会是什么样子呢?”咣当一声,将手中的钳子扔掉。示意侍卫递上剪子,然后就这么笑瞧着我,一剪子一剪子下去,泄恨般剪扯着我的长发。

    尽管恨得想食她的血肉,仍旧不敢挣扎。怕,真的很怕,怕她的剪子剪得不是我的发,而是我的肢体。我不停地安慰自己说,头发可以再生长,可以再生长,可以再生长......可以......

    娜汐颜见我默默忍受着一切,一股怒火横冲直撞,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狠狠地拉扯过去,就是这么一个瞬间的事情,我只觉得脑中轰然一震,某些画面支离破碎地晃了出来,如同被碎裂成很多面的残缺镜子,不浑圆,却锋利的要人命!

    视线一模糊,周身是无边的恐怖黑暗,以及猩红的烟头,在一明一灭,有个人,邪恶的笑着,说:“贱货,我收养得没有废物,们要学会如何当一条狗,来添我的脚趾,用嘴服侍我的欲望。如果服侍的开心了,就赏们一口饭吃。如果不舒服,们能吃得,除了尿,就是我的***。呵呵呵......呵呵呵呵......”

    在那破碎的画面中,似乎有一个女孩,她一直不停地恳求着,口口声声喊着:“不要,求求,不要,放过哥哥,放过我吧。”

    似乎,还有一只苍白纤细的小手,温柔地包裹住女孩的惊慌恐惧,说:“有哥哥,不怕,不怕......”

    哥哥......

    哥哥......

    哥哥在哪里啊?

    发丝被猛地一拉扯,血腥与断裂的味道扯碎了断断续续的画面,我恍然的神经再次受到刺激。

    耳边是娜汐颜疯狂的嘶吼:“让戴这个戒指,我给剪下来!”

    我紧缩的瞳孔豁然锋利,张开血盆大口,在毫无预警中,冲着娜汐颜的手臂就狠狠咬去!

    一时间,嚎叫声与血的蔓延,充斥了整个地下室。

    娜汐颜捏着剪子的手被我咬住,剪子掉落地上,发出咣地一声。

    有人过来拉扯我,有人过来踢打我,无论他们怎样,我就是死不松口!我的龟壳下,隐藏着锋利的螃蟹爪子,即使扯断腿,也要钳掉的一块肉!

    在某个男侍一脚踢向我胸口时,我成功与娜汐颜分开,口中,含着一块她手臂上的肉块!

    扑地一口吐了出去,吧嗒嘴道:“什么味儿?怎么又酸又骚?”

    娜汐颜被众人护着离开,如同命在旦夕般哀嚎着。

    没有人再理我,我也乐得清净。

    留守的人将我面前的剪子收走,不给我作案逃跑的机会。

    我愤恨地瞪他们一眼,然后垂头,望着地上蓬乱地卷发残骸,忍受着脸部和头皮火辣辣地疼,以及周身数不清的滋味。

    嘴角在刺痛中弯起......

    娜汐颜,我看这回怎么去安慰焦躁的鸿塘!别当鸿塘是笨蛋,他一准怀疑,要是让他看见手臂上的伤,哼......就等着翻天覆地吧!

    不

    知道这么被吊了多久,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我睁开浮肿的眼望过去,便看见一个身穿白衬衫,下配浅土黄休闲裤,脚搭棕咖色软皮鞋的男子出现。

    他的一身装扮极其简单,却可以看得出做功与剪裁都非常大方得体,如同一件件追求简约的艺术品一样,在细节中追求完美。

    他的发丝微长,遮挡住半面眉峰,使那双眸子看起来带着两份很特别的温柔,如同溪流中的泉水般,给人一种漠漠的舒适感。

    也许,这个男子不会让觉得惊艳,但却如同洒落的阳光般,令想要接近,萃取青草间淡淡的温馨自然。

    侍卫对他的尊敬,可以看出他身份的高贵,但他却没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反而如邻家哥哥般望着我,微微不忍的皱着眉头,吩咐侍卫将我放开。

    在侍卫的犹豫中,他并没有表现出不快,仍旧和气道:“把她放开吧,颜那里由我负责。”

    侍卫低头领命,将双手后捆绑的我放开,我的身子一下子软到了地上,跌落的痛令我忍不住倒吸冷气。

    他伸出干净的手指将我搀扶起,歉意道:“不好意思,让受苦了。颜她太没有分寸,我代她向道歉。”

    我抬眸望他。

    他了然的笑道:“忘记介绍了,我是颜的表哥,鑫洋。”

    我扯动裂开的嘴角,喃喃道:“幸好没说是他亲哥,不然我还真要怀疑家的遗传基因是不是重男轻女啊?”

    鑫洋微微一愣,终是开心的笑着,说“很幽默。”

    我感慨:“苦中作乐。”

    鑫洋动作轻柔地扶着我往外走去,在扔下几个攀爬的台阶后,他将我带到一个干净清爽的屋子里,然后打电话叫来医生,对我说:“处理一下伤口吧。”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摇头:“不了,就这样吧。”想处理我的伤口,然后息事宁人?没门!

    鑫洋略显歉意的说:“我知道颜做得很过分,但也不希望塘因为这件事,与娜汐家族面上干戈吧?毕竟,他还没有正式成为国王,民生对于他来讲,还是很重要的。”

    我呲牙一笑:“为什么不呢?这不是很好的历练机会吗?谁不是一将成名万古枯?英雄的崛起,就在于敌人的残骸足够顽抗。如果鸿塘连自己女人被揍成这样都能忍了,那这个男人我情愿不要。”

    鑫洋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半晌,笑道:“还真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我抚了下七长八短的发丝,苦笑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要一个可以永远庇护我的哥哥,也不愿自己去做针尖对麦芒的那根刺。”

    医生赶来了,我还是配合的做了些处理,就算是还给鑫洋一个人情吧。如果没有他,我此刻可能还被捆绑在地下室呢。

    打理好一切后,鑫洋犹豫的问我:“这......头发......?”

    我深吸一口气,挑目看他,没有搭话。

    两个人的对视间,门外响起各种东西碰撞的声音,杂乱成了一铁锅的鞭炮子。接着,这道门被一脚踢开,鸿塘那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眸子如同野兽般狂躁着,当视线落在我身上时,令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瞳孔一紧,人随之呼啸而来,手臂一张,刚要用力将我揽入怀里,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手指寸寸游移,轻轻触碰着我的脸颊,眼神毫不遮掩着心痛的光束,在我的呲牙咧嘴中紧紧皱着眉头,始终没有发一言,只是脸色阴冷的令人越发不寒而栗。

    当鸿塘的手指抚摸向我的头发时,他微微一顿,然后放下手,转过身,面向侍卫,如同无可侵犯的王者,如同负伤的野兽,如同不可侵犯的判官般,无情冷声道:“把娜汐颜带来。”

    侍卫领命出去,鸿塘又开始一言不发的用手指抚摸着我比较完好的肌肤,游走在斑斑伤口的边缘,如此认真,如此专注,仿佛要把我的伤痕部雕刻在脑袋里一样。

    这样的鸿塘,让我产生了一种敬畏的感觉,有点怕,有点骄傲,有点瑟缩,有点窃喜......

    直到娜汐颜被带来,鸿塘仍旧一直保持着这种弯腰抚摸的姿势,仿佛根本就没看见娜汐颜一般。

    娜汐颜的手臂缠绕了纱布,透漏着殷红,那是我的杰作,如同我胜利的花儿开在她的身上一样讽刺。不过,即使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现在的我更加狼狈,部拜这个女人所赐。

    娜汐颜的眼仿佛烙在了鸿塘身上,在隐约的泪光中泛起痛楚与嫉恨的痕迹,脸上的不甘越发明显,那焦躁的情绪如同火药线般迅速蔓延,终是忍不住出声喝道:“塘!看看我啊!我才是的未婚妻!我的手臂被那个贱人活活咬掉一块血肉!”

    鸿塘冷漠而缓慢地转过身,望向娜汐颜,生疏阴戾道:“娜汐颜,如果她想吃,即使把身的肉咬下来,我也会为她加些佐料。”

    娜汐颜如遭重击般摇摇欲坠,在颓废的漫长过程

    中突然发狂,伸出爪子就向我扑来:“要死!贱货!要死!”

    她的身子还没有扑到,便被鑫洋抱住,努力困着她的利爪,安抚道:“别闹了,颜,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娜汐颜如同疯了般狂躁:“我没闹!我没闹!这个贱货抢了我的塘,我要她死!要她死!”

    鑫洋眼底划过一抹神伤,如此真切地心疼着娜汐颜的疯狂。

    这一刻,我非常明白,原来,娜汐颜是幸福的。

    很多时候,只要回头,看见的,也许就是这一生最美的风景。

    娜汐颜见鑫洋不肯放开她,开始口不择言道:“鑫洋,说会为我做一切,是不是?是不是?我要杀了那个贱货,去,替我杀了她!!!”

    鸿塘的脸已经变成肃杀的刺刀,仿佛不见血不得以平复,沉声道:“娜汐颜,从这一刻开始,最好祈祷她没事,如若不然,所有的账,都是头上的刀。”冷目一扫,侍卫们人人自危:“今天,所有参与这事的人,不分等级,部剥夺一切荣冠,放逐王城。”弯腰,抱起我,在侍卫的瑟瑟颤抖中,大步向外走去。

    几十步后,他又将我放到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大步往外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变得暖融融的。晓得他生气了,也晓得他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也气我到处乱走。总之,这个男人......生气了。

    和刚才冷若冰霜不同,没有假装,没有刻意,没有身份,单单是个男人的身份,生气了。

    心里欢实的笑着,小跑追了上去,抱住他的手臂,撒娇道:“喂,我的腿痛,走不了路,抱我吧。”

    鸿塘转目看我,我抬起脚尖亲吻在他的唇畔,喃喃摩擦道:“抱抱吧。”

    鸿塘大手一操,将我再次抱起,口中低低的咒骂道:“妈地!早晚收拾他们!”

    我噗哧一声笑开,点着他的胸膛:“刚刚不是挺能装的吗?这会儿倒是绷住了啊。”

    鸿塘瞪我一眼:“操!他妈地还有心情笑?都被揍成烂桃了!过两天,咱家杜娜汐颜,给出气。如果气不过,就连她家那两个老家伙一起揍了!”

    我嘴角开始抽筋,半晌,系统才恢复正常,问:“......什么意思啊?”

    鸿塘一挑眉峰,笑露一口阴森森的白牙:“什么意思?明着不能动手,暗地还不能踹几脚?”

    我的眼神立刻佩服地华丽丽地:“嘿,怎么还没想到,也喜欢玩阴的?”

    鸿塘下作道:“老子就喜欢玩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