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唯恐天下不乱 > 斗转星移花青阵(二)
    将白毛狐妖的调情片段刻成碟,将苞米的狗粮装进袋子,一同扔给了老局长,然后抓起被塞进门缝的旅游指南,帅气地背起包包,旅游去也。

    无论白毛狐妖是被陷害还是真偷情,都让老局长继续与他玩狐虎斗吧,碧水山清,我自逍遥。

    上了飞机,下了般,颠簸了一天,终于在傍晚十分来到这个刚开始对外开放的度假村。在浑然天成的清晰自然中,不远处的老式原始建筑便如同安徒生童话一样的存在,在渔火的忽明忽暗里,启开了梦的银河。

    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地方。

    将简单的行李交给旁边等候的侍从,迈着心喜的步伐,呼吸着潮湿的海风,在沙滩上留下一个个小巧的脚印,向着那如同手工搭制的别墅走去,站在大门前,仰望着这如同古堡般的神奇存在。

    侍从恭敬地推开那扇高高的木质大门,在轻微的吱嘎声后,我只觉得呼吸一紧,仿佛化身为古堡里的公主,正站在灯火阑珊下,轻摆着衣裙,娇羞地等待着王子的拥吻。

    如果说环境造就人的思想,应该就是眼下的定义了。

    大门开启的刹那,我看见古香古色的琉璃灯盏映照着花儿的娇艳,晶莹剔透的水晶灯垂钓出梦幻般的色彩,折射出五光十色的扑朔迷离,如同情人的眼眸般,令人无法

    抵挡地诱惑着少女的心。

    整个大厅集合了东西方的设计,但却不令人觉得无法归类,反而有种随性自然的感觉。

    大厅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在朴实中萦绕了轻松的氛围,却通过小的装饰物件,唯美了人类的感官,雅致了粗糙的质感。

    也许是因为刚开始营业,所以没有什么人,而我的来到,更是受到侍从们的热情接待。其实,说热情有些不尽然,但绝对是进退有度地彬彬有礼,不会热情得让不自然,也不会冷淡得让恼火,就仿佛被调教好的娃娃,让人觉得满舒适的样子。

    被侍从引领着去自己的屋子,放下行李后,我兴高采烈地打量着这个趣味横生的小屋子,惊喜地发现,这里的每一样摆设皆是有品的收藏品。

    即使是电话,也是由根雕制成的艺术品,细细观摩,不禁笑出声,竟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冬瓜。

    有意思,有意思。

    推开窗框,眺望向远方,声声浪拍打而来,如同澎湃的心情般,涌起了激动的情绪。

    视线下拉,被窗前的万寿菊吸引了目光,以手指轻轻爱抚,微笑自然挂在脸上,这家的主人还真是细心,在窗前种植万寿菊,就不会被蛟子侵袭。

    心情大好,进入浴室冲了个澡,洗去舟车的疲劳和灰尘,换上舒服的棉质小背心,露出一小截性感的小蛮腰,穿上短小休闲的牛仔裤头,趿拉着一双拖鞋,披散着柔软的发丝,给客服挂了个电话,让他们准备些吃的东西给我,然后自己下了楼,打算出去闲逛逛。

    将鞋子扔在柔软细致的沙滩上,赤足走在潮水拍打的海边,任晚风席卷着潮湿的味道飘荡在发丝间,享受着一个人的怡然。

    任何东西,其实都是有度的。

    极度的孤寂,成就一种绝然;放纵的怡然,会变成一种孤寂,然后绝然。

    就像现在的我,走出五十步时,觉得海也温柔、月也轻柔、风也温柔,走出五百步时,我开始觉得,还是不要脱离群众的好,万一从哪里蹿出来杀人狂,我还真是避无可避呢。

    想到哪里,做到哪里,当即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呼吸豁然收紧,一个高蹿起,惊慌万分的法叫就这么由我口中冲喉而出:“啊……!!!”

    那人蛮是一声闷哼,然后揉着被我撞到的下巴,含笑道:“试想过很多种米粒再看到我时的情景,却没想到是一声惊叫。”

    我望着他那似乎能透视的灰色眸子,悄然地后退一步,然后转身走掉。

    身后传来他轻柔的叹息:“米粒,怨我不辞而别,是吗?”

    我低头继续走着,一声也不吭地走着,没有笑颜,没有眼泪,却觉得心痛。不回头,一定不回头!他突然消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局,陌路!都是陌路!

    身后的声音越发凄凉,仿若无助的孩子般失措,颤音道:“米粒,别扔下我,在这里,我分不清方向。”

    冤孽啊,冤孽!我恨得牙都痒了,却如同被粘丝缠绕了般,无法继续前行,心里莫名地往前拉扯着,仿佛恨不得将他扯碎了才算解恨。

    他任我拉着,嘴角缓缓勾起笑颜。

    我恶声吼道:“笑什么笑?!!!不许笑!!!”

    他将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凑向我,幽幽委屈道:“哦……那说不笑。”

    我这个气了,他凭什么委屈啊?凭什么玩受伤啊?凭什么拿捏我啊?凭什么啊?凭什么!!!

    脚下发狠,手上用力,如同凌虐般使劲拉扯着他,他却脚下一滑,直接

    将暴怒的我扑倒在沙滩上,不由分说地低头吻着我。

    那唇舌的纠缠就如同一触即发地洪水猛兽,皆是如此的疯狂席卷,仿佛不吞了彼此就无法填补内部的空虚。

    我坏心眼地啃着他的柔软,用尖锐的小牙嘶咬出血腥的味道,直到那腥热充斥了味蕾,我恍然精神一震,想起了那个让我在他胸口上咬出痛的男人,一种小小的罪恶感燃起,气结而粗鲁地推开青菊泪痣,喘息地恶声道:“我要结婚了,离我远点。”

    青菊泪痣以手背覆盖在灰色的眼眸上,半晌没有动静。

    我不禁疑惑地转眼看他,想知道是不是自己说得太绝情了。

    这一看不好,只觉得有一种无法形容的伤感悲凉由他的呼吸缓缓飘出,最终弥漫在这片夜色下,扼杀住了我的呼吸。

    伸出手指,却又缩了回去,再次伸出,一把抓下他遮挡在眼睛上的手指,赫然看见那浅灰色的眸子里萦绕上薄薄的水雾,泛起点点的碎裂璀璨,似乎承载了希望,又如此绝望,那颗泪痣如同哭泣出的泪水般,娇艳而靡丽地镶嵌在脸上,任谁看了都会心疼那似血液般的红艳。

    我捂着心脏的位置,咬牙低吼道:“这是想疼死我,是吗?是吗?”

    他转目向我的位置,幽幽道:“我会陪着一起死的。”

    妈地!望着他那妖冶的泪痣,我竟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我的触角,要我喜,我就喜;要我悲,我就悲;而我正一步步被他引入布置好的陷阱,却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能力。

    无力挣扎,狠狠地将自己扔在沙滩上,闭上眼睛,调节着怪异的心绪。

    身边有些动静,是他摸索到我的手指,攥入自己的手心,隔着细沙的触感,纠缠着,微哑道:“米粒,我曾想过让简单幸福的生活,只要感觉到的快乐就好,现在,我后悔了。”

    我嗤笑:“不劳您老费神耍我,没有我过得也挺好,性生活美满,感情生活也……呜……”

    香菊泪痣潮湿的吻温热地袭来,扑入口腔里是新鲜的血液味儿,充斥着每一个味蕾的触觉。

    那灵活的舌如同有毒的蛇,令人产生急剧的眩晕,何来反抗未果?只剩……沉沦……

    直到我们都急需氧气时,他才微微放开我,却仍旧用唇摩擦着我的唇畔,呢喃道:“米粒,别故意气我,容易失控的。”

    我如同妖精般咯咯笑了起来,心里的怒气被海风的拍打去了一半,转眸道:“如果能气到,我还想继续和说说我在床上喜欢用的姿势。”

    青菊泪痣瞳孔豁然一缩,如同猁的刺痛袭向我的心,凌厉道;“别和我说,不然我会让的床伴永远做不了那种姿势。”

    青菊泪痣突然低下头,将脸匍匐在我的胸口处,听着我心中的声音,轻柔道:“米粒,别怕我,别怕我。”

    我小心地呼吸着,翻个白眼道:“是想让我怕,不然吓我做什么?”

    青菊泪痣低低笑道:“不是故意吓,是分开的太久了,被寂寞腐蚀得体无完肤,经不起一点的刺激。只要在我身边,我慢慢会好起来。”

    我不自觉地抚摸上他那长长的轻柔发丝,抓起身边的沙子,让它们顺着指缝流淌在他的发丝上,然后再用手揉搓掉,再继续扬沙子,继续打理……

    青菊泪痣的声音又从我的朐口传来,问:“好玩吗?”

    我点头:“好玩。”

    他笑了,笑成了幸福的妖孽样,缓缓眯上了眼睛,轻声道;“那就把我活埋了吧。”

    我一愣,手停顿下来。

    他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腰肢,勾起唇角,不再言语,如同婴儿般无戒备地蹭蹭脸颊,看样子似乎是打算睡觉了。

    我满载的怒气早就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用手指祸害着他的发丝,粗声道:“喂,就这么睡?”

    他缓缓睁开朦胧的眼眸,没有集中的望着我:“我只想和米粒一起睡。”

    蹭……脸红了。一个人怎么可以把那么色情的一句话说得如此纯洁?是我想得太不纯洁,还是他实在太高端?我想,应该是后者。

    扁扁嘴,使劲拉扯一下他的发丝,道:“别来这套,赶快给我坦白从宽,到底是谁?”

    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面上却笑得极其欣慰,淡淡道:“总算开始逼供了。”

    我哑然:“怎么?还期待着我逼供呢?”

    他长长的睫毛忽闪一下,略显调皮道:“米粒一开始逼供,我就知道不再生我气了。”

    我落败:“成,您就一活人参精。”

    他仍旧趴在我的胸口,呵呵笑着,幽幽道:“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我嘟囔:“记住这一刻的美好,等下次不告而别时,就留作永远的回忆吧。”

    他仰头望我,那灰色的眸子仿佛能直达人心似的锋利,

    极其认真的道:“米粒,记得,这次是不让我再离开的,所以,无论以后怎样,都不可以撵我走。”

    我有种上鬼子当的真实认知,刚想摇头否认,他反手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接着道:“不然,就用一根刺,刺穿透我的心脏,这里不会跳了,就不会想。”

    这样的青菊泪痣让我害怕,导致我紧绷的情绪开始颤抖,慌乱的‘不’还没有出口,他却豁然一笑,得到承诺般欣慰道:“就是知道米粒舍不得我受伤。”

    面对他绝色的笑颜,我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出口告诉他我与白毛狐妖的进展,也许,不用我说,他已经知道,不过,却是自欺欺人的不去想而已。

    缓缓放松了身体,道:“如果我说不呢?”

    他的身体微僵,随即笑道:“女人不是都喜欢说反话吗?”

    我一哽,又问:“如果我沉默呢?”

    他亦笑道:“沉默就是默许。”

    我一震,再次问:“如果我同意呢?”

    他亲吻着我的唇畔,温柔道:“那只能说明说了实话,做了正面的承诺。”

    我叹息:“很无赖哦。”

    他眼含笑意:“米粒,叫声哥听听。”

    我扁嘴:“不叫,我仍旧在生气。”

    他哄关:“叫一声吧,只要叫我哥,我才能有活着的感觉。”

    望着他充满期盼而无焦距的眼,我心下一软,唤了声:“哥……呜……”

    那声哥,被他吞入了腹中,雕刻在了心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