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接连散去，九思也打算走了，眼角却瞥见一道身影向这边走来。
看衣着是个女子，脸上戴着个福娃娃的面具。
要是寻常，九思也不会注意到她，但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不像是平民女子，这使得九思不由多看了一眼。
结果这一眼就看出点奇怪来，这人让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左右没有其他事情赶着去做，九思就站在小摊子旁边看了起来。
“大哥哥，买花吗？”
九思一低头，就见身前有个小女孩抱着个花篮子向他推销。
夜市里的灯光不算亮，九思没看出是什么花，也没有想买的意思，挥了挥手道：“不买，走开。”
小女孩可怜地看着他，继续推销道：“大哥哥，买点花吧，回去送给你家娘子她一定很高兴。”
“未婚，不买，走开。”
“漂亮的小姑娘们也都喜欢花呢，大哥哥，买点花吧，送给心上人，不愁好事不成。”
“没有心上人，不买，走开。”
“那送给娘亲和妹妹或者姐姐都是可以的。”
“没……”
小女孩抢了他的话道：“大哥哥要是没有娘亲姐姐妹妹的话，还有姑姑婶婶奶奶……”
眼看她要把女性亲属的称呼都念上一遍，九思忍不住出手了，手掌按在小女孩小小的脑袋上，颇有威胁的意思，喋喋不休的小女孩一下子就哑了声音，眼神惶恐地看着他。
程旁观的小摊老板也急忙道：“小公子，她还是个孩子！”
九思没理会他，松开手后面无表情地对小女孩道：“你的花，我买了，你给我走开。”
小女孩脸上的表情瞬间欢欣雀跃起来，但仍旧不敢放肆，讨好道：“大哥哥要多少？买得多有优惠。”
优惠不优惠的，九思不在乎，反正他不差钱，直接掏了银子递上去，“我买了。”
小女孩仔细一看他掌心里的碎银子，神情尴尬道：“大哥哥，你这钱太大了，我找不开啊。”
“那就不找。”九思嫌弃道，“你快点拿钱走人，不要烦我。”
小女孩喜上眉梢，将花篮子往九思脚边一放，拿了钱就跑了，临走时还笑嘻嘻地说：“大哥哥，你真是个大好人，你死后一定会上天堂的。”
九思：“……”
这要是个男的，就这嘴巴，他肯定要踢上一脚才肯放人走。
小摊老板也摇头叹气道：“好好一姑娘，怎么说话就不中听呢？”
九思轻轻踢了一脚花篮子，想起正事，抬头时却见那女子转身正要离开。
吵架的路人甲乙也不再吵了，转头看着女子离去，甲举着手，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乙回过神来，“呸”了一声甲，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随后，甲把东西往怀里一塞，也沉默地走了。
仅剩的围观路人也散开了。
九思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闲谈，似乎是那个女子从小偷手里找回了甲的钱，甲乙这件因钱而起的争端也跟着不了了之了。
“那些小混混哪里是这么好找的，我看又是小菩萨出来济贫来了。”小摊老板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