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真的……？”红绢难以置信地轻呼。
“怎么搞的，们这些妖怪？”冰晶叫道。
啸天突然忆起被袭击时，花翎眼中的犹豫，那个时候花翎没有尽力，不过即使尽了力结果也是一样吧。
暂时抛下自己的事情，他挣扎着爬到花翎身边，“为什么？”
花翎把眼一闭，“杀了我。”
“为什么？”红绢重复，他有权利解释，也有义务解释。
他晃动花白色的头发，“别问了。”
左传雄静静走近他，红绢慌忙张手拦阻，“别。听听他说什么。”
左传雄笑了一下，“我不会杀他。”
“哮天犬什么时候找到的？”
对于主人的问话，花翎沉默了几秒钟，终于说：“就在大家去找张笑一的时候。我本来是跟着一起去的，半路上被拦住了。”
“回来帮着他放走了杨戬？”
他点头。
“他用什么威胁？”
他沉默。
“有牵挂，是什么？在心里有人比我这个主人还重要？”
“不。不是这样。”
“结婚了？还有孩子？”
花翎张口结舌，紧绷绷的身体一下子松软下来。
妖怪的牵挂原本就跟人类没有分别，啸天终于明白那时荡漾在花翎眼中的犹豫是怎么回事了，他张张嘴，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花翎慢慢捧起一个水晶球，里面存有一张映像，比万像素的数码相片还要清楚，一个年轻的女子护着四只幼鹰。
花翎眼角滴泪，“他拿这个水晶球给我看，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不起，主人！我知道妖怪不能有孩子，可是……都是我的错。”
“她也是鹰吗？”红绢完被四只小鹰迷住了，一心想知道他们的血统是否纯正。
“是白雕。有了孩子后，我让她躲在深山里，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查到了。”
“放心吧。哮天犬不会伤害他们。”左传雄重新打量三个昔日心爱的伙伴，那样的深情的眼神仿佛想把他们深深印在脑海里，“妖怪不能有牵挂。们都走吧，去过自己的生活。我不需要们了。”
2005年6月29日星期三
正传 第二十六章 战书
在左传雄的言语威胁下，他说：quot;再不走我反悔了。quot;跟着红刺和冰晶舔舔嘴唇，咽了好几下口水。
啸天泪流满面，但还是拖着花翎、肩上扛着追风一步一回头地走了。等这件事情平静了，还可以回来，他想。
quot;老实说，有他们在，能帮不少忙。quot;冰晶等三妖走得没影儿了才说。这个评价相当高。
红刺更关注眼前的事，quot;我们现在干什么？quot;
左传雄眯起眼睛，quot;刚把他气走，就去找，有点儿不太好。quot;
quot;难道是周辰？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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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不知道，周辰搬家了。
大家寻着蛛丝马迹，从城里找到房山，终于在一个有着溪水、松林和小型瀑布的所在寻觅到踪迹。
周辰看到他们脸色立时变了，quot;怎么找到我的？quot;
quot;拜托，我们都是有法术的人呀。quot;左传雄顽皮地说：quot;而且一千年来太公的居住品味都没换呢。quot;
周辰脸皮微红，只因这几个青年绕着圈子参观他的草庐，不时伸手触摸，发出啧啧称赞。
quot;把树改成房子，好创意。quot;冰晶走进屋内，一手攀树叉（房梁）一手拍柱子（树干），quot;什么时候也给我造一间？quot;
quot;痴人说梦，quot;红刺啐道：quot;这种树可是比紫檀还希罕的东西。quot;
周辰冷笑，quot;紫檀怎么能与它相比。quot;冷不防被红绢拽住衣袖，quot;告诉我，哪里找到的树种，我也要。quot;
周辰马上黑了一张脸，
quot;当那么好找么？quot;早就知道不能让他们看见。
quot;安静。quot;左传雄笑吟吟从屋后转过来，quot;把主人惹恼了可不得了。会被踢出去哟。quot;
周辰暗暗咬牙，quot;前后左右都看过了，我没有藏匿杨戬。quot;
quot;干嘛？咱们这么深的交情，乔迁新居我还不应该来祝贺祝贺。quot;
quot;不敢劳大驾。quot;
左传雄索性找张凳子（其实是突出的树根雕的）坐下，quot;我们既然来了，就请主人倒杯茶吧，这用整棵帝屋树做的房子，我还真没住过。quot;
周辰无力地垂下脑袋，要不是房子刚刚造好，帝屋的防御功能还未与主人的防御系法术相契合，这些讨厌的年轻人就不可能登堂入室，只怕在三里之外就被消灭了。
quot;只有水，没有茶。quot;
quot;只要不是洗过脚、洗过脸、洗过手、洗过米、洗过菜……的水就行。quot;
周辰放下锄头，先到溪边洗手，然后再用木桶打水。
左传雄看着他湿漉漉的手，quot;荀草种下去了？quot;
quot;还惦记她？quot;
左传雄只得笑笑。
quot;喝冰的，喝热的？quot;
quot;正常的就好。quot;周辰这里没有煤气也没有电，法术冰镇或烧开就算了。
quot;好淡。quot;
quot;水还能怎样？quot;
quot;哮天犬真的没找到过？quot;他扬起黑亮的眼睛看着周辰。
quot;没有。quot;周辰连眼皮都没抬。
quot;除了，他还能找谁求助？quot;
quot;我怎么知道？quot;
quot;杨戬中了很深的毒。quot;
quot;又不是只有我才有解毒草。quot;
quot;哮天犬伤得很重，他应该没有力量逃回天庭。quot;
quot;哐当quot;水桶重重放在桌子上，溅了一桌子水。
周辰冷冰冰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quot;和他之间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我不站在任何一边。quot;
左传雄quot;噗quot;的笑了，quot;要的就是这句话。quot;
会不会又中奸计了？周辰放下水桶向外走，边走边在脑海里重复自己说的每一个字。
左传雄清朗的声音追出来，quot;不过，如果有他们的消息，麻烦即时告诉我。应该知道他是人间和天界和平的重要法码。得帮我，因为毕竟是人类。quot;
周辰没回头，独自到瀑布边吹风，左传雄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他甚至没听到屋里翻箱倒柜的声音，当然就更不可能知道丢了几粒清心醒脑的中药丸。
quot;师叔--quot;天将暮的时候，一个声音飘飘传来，开始他以为是山谷送来的回音，直到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次，他才惊得蓦然回首。
阴影里，红蓝相间的短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炽热篝火一样的热度燃烧着整个空间，曾经那么熟悉的气息和声音慢慢走近，quot;师叔，我回来了。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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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周辰都放弃城市逃到山里，还用帝屋造房子做防御，看来塌天大祸不远了，左传雄默默在心里盘算：要怎么做才能避免大祸临头？逃走，还是坚守？只凭这几个人守肯定守不住。可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怀里一阵异动，张笑一醒过来，正试图挣脱怀抱站起
来。
quot;传雄，干嘛抱着我？我…我刚才怎么了？quot;
quot;没什么，睡得很香。quot;冰晶替左传雄回答。
张笑一敲敲不太灵光的脑袋，眼前金星乱晃，quot;原来是做梦，太好了。我还以为被绑架了。黄兴海……？嗐。如果是梦，他应该在家里睡觉，我又瞎操心了。quot;
quot;黄兴海。这个名字听花翎说过……对了，他偷了卧虎。quot;
张笑一根本没听明白人家的话，听见卧虎就马上口快接道：quot;他是借过卧虎，就是研究研究。quot;
左传雄和红刺对视一眼，无论如何这个人不能留。
红刺立刻抽身去了。
quot;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