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居然这么快？
张成的这一句话说的十分的突兀，让三个女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朗玉儿和邱舒羽齐齐的盯着张成，张晓萌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还会不知道么？
传统的收工装裱是一个非常耗费心力的工作，一副字画装裱最快的也要三炷香的时间，有的金贵的作品实质都要耗费一周以上。
现在张成已经把浆水给刷好了，只要等他干透了就可以上贴纸。
“再等个五分钟或者十分钟吧。”张成如是说道，按照他所了解的，如果现在是一个装裱老师傅，肯定就直接点一根烟休息一下，但是张成不抽，最多是来一杯茶。
趁着等待他们干的时候，张成继续处理那幅画的下半身，仔细看了看，邱舒羽当时用的不过就是普通的纸，而且破碎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如果要连接物质纤维，还真的有一些难度。
不过她选择装裱还真的是一个正确的方式，因为这样一来修复这东西就变得更加容易了。
接下来的工作对张成来说并没有什么，但那三个女人确实一脸的苦大仇深，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工作可以这么无聊……
或许是因为四尺四开的纸张很大，邱舒羽简直觉得张成光是刷浆水就刷了一个世纪。
张晓萌从来没有熬到这么晚，眼睛都已经有些睁不开了，但是想到还有后续没有看到，强打着精神继续盯着张成手里的动作，为了保证自己不睡过去，没事儿就和其他人扯两句。
在等待着作品干透时，张成开始剪裁贴纸。
邱舒羽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张成。
干装裱的，几乎用什么规格的纸张来做贴纸都了然于心，十分清楚。
张成就和许多的老师傅一样，根本都不用量，直接用手比划了一下就去剪裁。
随后他拿起了贴纸，什么规格应该怎么用他早就了然于心了。
拿起了剪裁好的忒之，张成用从地上捡起来的一个小树枝轻轻的揭起来已经浆过一层的作品。
在这个行当里，作品前段的部位叫做尾巴，将尾巴朝上，靠近自己，张成又把贴纸对准已经刷好浆水的画心。
几乎奇技一般，贴纸在刚刚触碰画心的时候，两者就粘合在了一起。
朗玉儿和张晓萌已经头打头的睡着了，邱舒羽微眯着眼睛看着张成的神色一丝不苟，手上的动作也不慢，拿起棕刷就是一顿猛刷。
张成心里倒是苦不堪言，自己干什么充大头，为了五块钱感觉半条命都没了。
果然已经老了，想想以前熬夜，那是脸不红心不跳，再看看现在……张成也困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越发觉得装裱这工作倒是和芡实手机贴膜差不多。
想到这里，倒是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真是有意思的很。
然而胡思乱想并没有影响张成的手速，他继续刷着，邱舒羽忍不住开口提醒，“张成……上面都有些起褶了。”
不仅如此，如果她站起来，还可以看到上面还有一些小气泡。
邱舒羽满脸的担心，紧张的不得了。
没想到张成丝毫不在意，轻声道：“没事的，这东西就和水凝膜似的，那有浆水肯定就会这样，所以最开始有这周不需要管，只要把中间的不忿刷好，肯定就没问题，到时候自然就凭证了，如果要是不放心，咱们到时候在看，而且就算真的有褶皱，大不了我再给撕开。”
听到张成的话，邱舒羽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反而疑惑的问道：“水凝膜？是什么东西？”
装裱界的新材料么？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额……”张成愣了一下，看来自己是真的迷糊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不是困了么，就开始胡言乱语，别放在欣赏，我就那么随后一说。”
说完话，张成也刷完了，眼见着褶皱消失，之剩下一些小气泡在其中。
张成顿时就化身成了贴膜Boy，趁着胶水没干的时候，直接撕开重新刷一边，正如他所说的很快就刷平整了。
“还要再来一层？”邱舒羽疑惑不解，张成心里也有沮丧，双层贴膜，其实消耗的成本很高的，如果不是为了修复这幅画，他才不会贴双层。
张成摇摇头，又点点头，“这就是为了加固没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只是为了支撑起的两幅画，起到一个修复的作用。”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邱舒羽再次睁开眼天已经大亮，张成装裱的那幅画，安静的躺在桌子上，已经完干透了，张成还贴心的做了挂轴，方便她把画儿挂在墙上。
走到院子里，朗玉儿已经开始帮着李淑琴准备早饭，张晓萌还躺在那个小仓库里没有清醒，张成早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不见了身影。
“邱、邱姑娘也醒了啊，来一起吃早饭……”李淑琴显得非常的拘谨，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又要怎么面对两个大丫头。
现在时代可不一样了，那一个男人可不能娶两个老婆啊，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这大半夜的还有姑娘上门找她儿子，这要让外人怎么想！
“阿姨，喊我舒羽就行了。”邱舒羽笑了笑，“这早饭我就不吃了，等张成回来，帮我谢谢他，如果以后有需要就让他去美院找我去。”
说着邱舒羽笑了笑，卷起了那已经干透的画轴，抬腿走了出去。
张成盯着乱糟糟的头发和一脸的胡茬，手里拿着一个油饼蹲在路边。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他明明搞定了那个装裱工作，结果谁能想到天都亮了，隔壁老太太家的鸡扯着嗓子喊这么几声，让他的睡意顿时无，这么算下来，张成这两天几乎就只睡了两个小时而已……
或许是睡眠不好，所以他的心情也很糟糕，在古董摊子上这边瞅瞅那边看看。
挨个儿的挑毛病，倒是成了一副讨打的样子。
“看这话讲的，咱们也不是第一次交易了，家那个总是在我这儿收东西。”